裴四的样就像喝了穿毒药，哪哪儿都难受，猫挠一样心烦，听他说话的几人却笑得人仰翻，本没有丝毫同理心可言，把裴四气得直想往他们上浇酒。调酒小哥这时又突然凑过来，在裴四耳边窃窃：“蒋哥来了，在老座儿等半天了。”

小哥一抬，冲几人

四人喝酒闲聊，裴四与他们大倒苦，把蒋齐批判地不人不鬼。

裴四开始与温让骂那该死的蒋齐，温让听着，两只耳朵一边一个，程期他俩的对话也落。他知程期手里有很多资源，但真没想过会这么巧遇到他，也没想动用程期的关系――这算什么呢，一个大二学生的暑期兼职而已，随便哪家小公司都能学儿经验，犯不上到这种地步，他甚至都还没想着通过自己的关系去帮沈既拾联系什么门，毕竟二人也只是临时辅导员与学生、炮友兼室友的关系，程期则是自己的前男友，这份摘不清楚的人，最后还是要落在自己上的。

“你可拉倒吧。”裴四对温让的护犊深不以为然，眯起睛坏笑，夹着烟的手指往肩后一撩发，风万种，十足像个想哄骗少女海的妈妈桑：“你又不是没上过大学，这个年纪的男孩，到了夜里才是真正的龙虎猛。”

程期问了几个问题，他极擅观察人，几句话的交谈，就能从言辞动作里的细枝末节，大致对这人得一个准确的结论。抛却私心来说，沈既拾确实不错，以后成长起来，会是个很好的苗。

程期，沉思了一，又问：“英语过关么？”

程期不愿听裴四拿温让开黄腔，倒是很诚挚地问沈既拾：“你在学校里是什么专业？”

这话说是这么说，其中谁给谁帮了忙，几个人都不言自明。沈既拾与程期碰杯，很尊重地喊了声“程哥”。

“你们上床了？”

“真要只想来一炮就他妈没这么多事儿了。”裴四拧着英气的眉，一脸彷徨无解：“王八是真打着追我的意思，成天也不知跟谁学那些招数，估计是盘算着从心灵到肉一步步征服……这些词儿我说来都臊得慌天啊。”

沈既拾笑笑，回答得很谦逊：“交基本没有问题。”

他说得本就是玩笑话，又故意掺黄带，“龙虎猛”四个字压缓了音调，还以神暧昧扫视沈既拾撑在桌上的胳膊，欣赏结实好看的线条。沈既拾被他这妖里妖气的样逗笑，温让却被这笑声染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起自己跟沈既拾之前那几次床上经历，现在听他在边低沉悦耳的笑声，两深竟然渐渐燎起星渴望，怀念起沈既拾在自己耳边湿濡气的息，那声音至极，相当惹人酥麻。

话还没说完，便被温让抢先拒绝了：“不行，你这儿昼伏夜的，他还是学生，力撑不住。”

但他也没表现什么，说到底还是有些对沈既拾的偏袒，他有的能力，当然希望他的路能走得平坦一些。

“金。”

裴四把俊脸一拉，都懒得往那边掀一掀，冷漠至极：“且等去吧。”

程期四看了看，混乱的灯光底一池魍魉，他笑着问小哥：“哪儿呢？”

他转对温让轻描淡写：“我最近有个对外接的项目，还真缺几个短期助理，回大概得借你这朋友给我帮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