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你刚才是怎么了呢，”奈罗低声说，“我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么？你怎么还动手施法？”

骑士不说话了。他仍然走在囚车旁边，但故意移开了目光。伯里斯看得来，他并不是被说服了，而是生气了。他一定很

奈罗振了振神，很兴能向死灵师讲述教义：“当然。只不过，罪人的灵魂需要先在神域中经受清洗和赎罪，然后再回归吾主怀抱。”

“我可能无罪吗？”伯里斯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再泪了。

。

“怎么了？”伯里斯恍惚地回过。

“如果我不动手，也许你们还会多死一两个人。”……甚至可能不止一两个。

伯里斯又问：“这世上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其中不得善终的人那么多，抱有遗憾的人那么多……奥塔罗特需要安抚如此之多的痛苦，祂难不会疲倦吗？祂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

“我明白了，”法师冷笑，“这个犯人不惜抗命也要施法帮你们，让你们的英勇与神圣大打折扣了……何等屈辱啊。”

“我可能无罪吗？”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见到一个陌生人，并得知他研习死灵学，这时，你就已经将他判罪了。在有的地区，研究毒学和异界典籍的人也一并会被判罪。不需要法官，不需要阶牧师，甚至不需要任何人发指控……当你看着他的时候，你中看到的就已经是一个罪人了。骑士大人，你们是看不到自由人的，你只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罪人。哪怕是你们同袍之间也不例外。”

说来也怪，死去的骑士与他素不相识，可那亡骸却在他的脑海中熊熊燃烧，完全烤了他的泪。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从表看来，奈罗本想这么说，但他没能说。他可以否认，却找不到别的解释方式。年轻的骑士到一阵懊恼，他只能告诉自己，如果神殿默祷者们在这里，他们一定能够解释清楚。

伯里斯凑到栏杆边，贴近奈罗：“祂在乎，你们却不在乎。你们忤逆了祂。你们不关心别人的痛苦，只在乎自己是否有罪。”

“你们都认同祂吗？”

“当然，”骑士骄傲地说，“我们以祂为标。”

年轻的骑士皱起眉：“我明白你的想法，而你却不明白我们的纪律。你也承认伊里尔是个残暴的恶徒吧？你也承认自己参与过他的罪恶行径吧？所以现在你的份是犯人，而不是自由人。犯人就必须服从命令，不能依照自己的判断行事……直到你重获自由。明白吗？”

奈罗毕竟年轻，他还是想在上争个低：“这么说吧，如果你是个无罪的自由法师，你当然可以施法帮我们，但你现在有罪在……”

伯里斯睁开，死死盯着雪雾弥漫的来路。奈罗担忧地看着他，敲了敲囚车栏杆。

奈罗震惊地看着法师，一时哑无言。这个年轻的法师学徒刚才还只会哭和发抖，为什么现在却犹如尖牙的毒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奈罗一手抚上前的圣徽：“吾主行事并非为了好，而是因为祂在乎。祂在乎每个灵魂的痛苦。”

伯里斯没有解释，而是问他：“奥塔罗特会引导人们走向安眠，不让他们的灵魂困顿在生死的夹中……祂是对每个人都如此吗？对罪人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