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哈腰，把送到梁遇面前，梁遇摸了摸脖，那虬结的肌肉底，涌动着一团旺盛的生命力，实在是匹好。

他神，月徊叫了声哥哥，“您想什么呢？”

“咔”地一声，他替她扣好了腰带上的机簧，姑娘家腰细，束得底曳撒层叠，像裙一样。他把她鬓边垂落的发绕到耳后，接了她手里乌纱帽仔细替她上，淡声说：“没有爹娘，你还有我。在哥哥跟前你也是孩，只要我活着一日，就护你一日。”

月徊想了想，“这话不中听，我要踏遍疆土，风天。”说得梁遇直愣神。

月徊说成吧，“只是您自己当不成孩了，非得天立地，连个能撒的人都没有。”

胳膊折在袖里，大概就是这意思。梁遇叹了气，在她肩上拍了把，“好了，梁少监，往后你踏遍大邺疆土，巡狩天吧。”

梁遇偏吩咐秦九安，“把洗刷净，给月徊。”

月徊应了，顿了顿问：“咱们这回走，能路过叙州么？”

里没意思，只有皇帝一个男人，哥哥是哥哥，其他太监又不健全，限制了月徊游历的乐趣。现在好了，能上外去了，只觉和钱财将来都会多如粪土，想想那种日，就让人心花怒放。

梁遇是真佛，平常在京里，等闲看不见。如今降到个小庄上，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巴结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只叫蝈蝈了。兴许皇帝那只蝈蝈会送去给皇后伺候，至于皇后怕不怕虫，那就不知了。

衣裳换好，不必慢腾腾赶路了。再行十里地，前有个小皇庄，到了那里整顿车，庄牵来一匹青骢，赔着笑说：“厂公大驾，必要好才能得上您呐！庄上今年买，得了这么一匹，嘿嘿……不瞒您，原是贩送的，小人自个儿舍不得骑，今儿孝敬了厂公，也是小人的意思。”

哥哥这句话说得很轻，轻得像在人心上挠了挠。月徊微怔了，怔完一琢磨，又没什么不妥，便咧着嘴应承，“我当然得心疼您，就算您吆五喝六，杀人如麻，您不还是我哥哥吗。”

秦九安是，掌印对姑娘的偏真是没话说，有好的要先紧着姑娘。人都说太监净了茬，没有那么多的七六，其实真不是。因压制得久了，心里又隐有遗憾，疼起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昏君不过如此。

他说没什么，取来鸾带给她系上，一面叮嘱：“外世乱，不知别人用的什么心思，你就跟在我边，不许乱跑，老老实实的，听见了？”

月徊看着这，慨万千。以前她骑过驴，也骑过走骡，尤其驴，遇上脾气不好的，骑着不走打着倒退

梁遇失笑，“你当我是你，还撒！”说罢目光楚楚看向她，“有你知心疼我，就够了。”

月徊赧然笑了笑，“我常觉得，有爹娘在，咱们还是孩。没了爹娘就得吃很多的苦，上外也是孤苦伶仃的，无依无靠。”

叙州是爹娘的老家，生于斯埋于斯，那片土地留存了太多的记忆。梁遇沉默着，摇了摇，半晌才：“咱们往南，没法路过那里……你想爹娘了？”

当然这话借个胆儿也不敢说，不过私瞎琢磨罢了。牵去又刷洗一遍，装上了辔和鞍，再牵回来时油光锃亮一，搁在日底能发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