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也算知拿人心思，可惜这分量远不及梁遇那重。珍嬷嬷既然为了儿投靠梁遇，这时候左右摇摆就是自寻死路，她懂得这个理。

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她懂得权衡弱。没有太后亲作证，不能将矛直指皇帝。但梁遇是皇帝大伴，只要梁遇落，皇帝也就跟着臭了一半。其实以司礼监和东厂如今的势力，同梁遇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可睁睁看着亲生母亲被害成了这样，天底哪个女的能善罢甘休！

长公主听完气涌如山，着泪问：“还有法治好么？”只要能治好，就能说话，就能昭告天皇帝谋害太后，能令天人共诛之。

长公主站在那里，仰天嚎啕起来，一声声母后叫得凄厉，“我知是谁害了您，是梁遇那奸佞，还有他妹！”

珍嬷嬷心里暗暗打鼓，月徊能学太后声这件事，长公主是怎么知的？这要是去就是泼天大祸，回月徊勾着梁掌印，梁掌印再牵连皇帝，那可要乱成一锅粥了。

遗憾的是这种损伤永久且不可逆，大夫怅然摇，“药石无医。时间越久，神智只会越昏聩。”

大邺朝没有后不得政的规矩，当初她年幼，先帝带她上过早朝，见过外使节，每年中大宴都有她一席之地，那个御门听政的奉天殿，她走起来轻车熟路。

就这么，她一路过关斩

时四肢麻痹，不能言。因针极细，不会留伤，也无法查清来由，早前是邪门歪见不得光的害人手段。”

“殿，里没有这号人，您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话呀……”

可惜长公主不好糊，示意左右架住了珍嬷嬷，“嬷嬷别急，我自有灵通消息。你是我娘姑娘时候带的，这么多年的主仆，你可真得去手。听说你儿近来升了，谁许了你好，皇天菩萨看着呢。卖主求荣可不是人的理，趁着我还愿意叫你一声嬷嬷，愿意和你好好说话，你就和我交个底吧。我知，凭你的胆至多是帮凶，可要是你还藏着掖着，仔细最后他们把脏全泼到你上，到时候你浑长嘴说不清，少不得是个株连九族的场。”

从慈宁往南，一路上门不少，大禁军也不少，每门都有锦衣卫把守。她降三年了，这些锦衣卫不知换了几造儿，都不认得她，因此过门禁遇上了阻碍，那些不长的东西敢拦她的去路，她把牙牌砸到了他们脸上，“我是永年长公主，谁敢碰我一，我跺了他的爪！”

长公主见从她这里不真话来，也不费那个了，转而拽过了一个小女，“梁月徊在哪里，说！”

小女支支吾吾，问不所以然，她忽然觉得彻骨悲凉，这紫禁城早不是她记忆中的紫禁城了，这慈宁也不是她生活过的坤宁。所有一切都是陌生的，像闯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那个叫梁月徊的，现在哪里？”长公主厉声问，“那贱婢借着一条嗓冒充太后，假传懿旨，今儿不交这个人来，我断不能依！”

珍嬷嬷长叹了气，“殿，您凭着外江湖术士三言两语，就牵扯上那么多人，里轻重利害，您想过么？”

长公主松开了手，寒声好，“你们不说，我自去找皇上。这时候朝会还没完，我要是脚程快儿，赶得上和满朝文武打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