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陆晨霜拍他肩膀，“你不是说此事与你师父无关吗？那你又何必如此。”

“我找不缘由，又除不了它，不如今日脆死在它手里。”邵北，“将来苏师弟自当帮我传誓文于天，将这笔账全算在我上，就说我修邪歪，循着师父的手稿想掘过往妖邪尸首，将其尽数复生豢养，不料走火，复生时反遭妖邪吞噬，再请仙门百家前来相助除患。如此一来，至少能保全我师父名节吧。“

陆晨霜怕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除了这黑雕，没别的复生了罢？”

“……”不知是不是今晚在无量山中吃的清淡的缘故，陆晨霜觉得自己火气好像没有平日那么大了。

看来多半是这小想起他师父从前的千般万般好，再一想，担心此事对恩师威名有损，故而伤怀。

邵北双通红，被他拍了两，整个眶里的晶莹都在打颤：“我深知我师父品

他多年前也曾遇到过偷摸留了后手，诈死后又活过来的妖邪，但与这次不同，它们多是等人一走远就一骨碌爬起来的。想到这黑雕时隔十余年又复生的未知手段，陆晨霜心里极不舒服。试想，倘若他斩杀过的妖邪们都来这么一，那可是有儿吃不消啊。

一个人的修为如何，不但决定了他能否扬名立万，也决定了紧要关时能守住多大的秘密，比这再多的，可就守不住了。幸好今日撞破此事的是陆晨霜，若换别人，不知会不会去胡说八一番，毕竟宋仙人的往事不是谁都有机会捕捉到的。

陆晨霜：“……”

“我知你师父是真的飞升了，”陆晨霜顺着邵北的话，，“应当是这只黑雕修了些什么邪门歪的术法，才能逃过宋仙人的法罢？”

邵北凛然：“就算我除不了它，也不能任由它祸害苍生。”

难怪当日岭南重逢，分扬镳时这小一番话说得有如诀别，亏他当时还以为了多么了不起的事！

“是我愧对陆大侠。”邵北中闪过一丝痛，“我在来的路上传声于苏师弟，叫他务必拦住你。一来，是因连我自己都还未清此事缘由，更不知你得知此事之后会作何想，所以不想让你见到；二来，黑雕狡诈凶残，我为无量弟，赴汤蹈火义不容辞，但我却不想看到你因此事受一分一毫的伤，被它脏了你上的一丝寸缕。还请你莫怪苏师弟，要怪便怪我吧。”

他心中大惊，忙问：“还有什么？”

“若我今日不曾与你来此，”他问，“或者，方才我没有随你，你待如何？”

邵北抬，无声与他对视。

傻小的计划这叫一个“周详”。

知去向。我自那时起才怀疑它死而复生。”

夜风微凉，从陆晨霜的背后一直透到了他心上。

“不是我信你几分，而是你信我几分？”陆晨霜一想起就气不打一来，“你不让我同来，苏明空又拦我山，你们两个这分明是不相信我。既然不信，又何必倒过来问我信你几分？”

邵北不答反问：“陆大侠，你能信我几分？”

陆晨霜阅兔崽千变万化无数，看这神，分明就是一副“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邵北未动也未答，远眺山的目光有些呆滞。

陆晨霜：“是，那你打算怎么个‘不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