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霜忽然有些庆幸，多亏他师父没教他们在外面如何介绍师门，否则以昆仑心法的气劲和力，经脉受损再说这么些话，“暴毙”释义中便又多了一种死法。

相较之，看来邵北常翻除卫录的习惯还是有可取之的。当然，要是别一字一句都当着他的面重复来，还盯得人那么不自在就更好了。

敢孤山，可见是有些胆的，陆晨霜有心结识，便上前问：“敢问阁是何派弟？”

谁知这人毫不领，看都没看陆晨霜一，断续又：“两峰雾绕花尽开，天接……凤凰来，苍茫浩瀚无一，栖霞卧云……居……居东海，栖霞山派，楚世青是也。”

握白玉笛抖个不停，连另一只手压在腕上也止不住寒战，起伏剧烈地倒凉气。陆晨霜看他不像坏人，猜他或许是应誓文而来的同，想先山查看灾，却不料着了迷阵。

他刚才破的那阵是……这件事真的不能怪他啊！

陆晨霜：“……”

陆晨霜也曾受重伤，他知经脉受损时非要开说话是件多么难受的事，有时真比再挨一剑还痛苦。他方才见这人还能站住，以为他只受了轻伤，这才问话的，却没想到他竟伤得这般严重，若不是有些功力在，恐怕场便和他的一样了。



“两……”这人似乎经脉受损，齿不清，“两……”

楚世青虽不服气，盘地坐着谁也拉不走，但阵一被破，布阵之人受的伤可不是能那么快恢复的。陆晨霜考虑到两派交往，昧着良心将真相压了来，提着光，趁夜去把山中作祟的小妖咔嚓，匆匆了事。

当时若这小好歹地认光，大喊一声“自己人”，陆晨霜也不至于是直接把整个阵给破了。

事后想起来，陆晨霜宽自己，此事哪怕重来一次也没有第二条路了，因为那真是他第一次见识九天白鹿笛布的蒹葭困柳阵，认不来不能怪他。谁叫这楚世青平时不多看看除卫录呢？竟连他和他的光剑也没认来。

后来陆晨霜又听说了几次关于这楚世青的消息，看来伤已好得差不多。他的经验判断，楚世青当年应该是想要正式山一举成名的，所以孤山先擒住妖，谁知被他这一破阵，楚世青来去没成师，索又回了栖霞，假装无事，估计养两年伤，择个黄吉日会再重新山一次。

“原来是丁掌门的徒。”陆晨霜客气，“这山中……”

“山中有异！小小妖兽怎么可能破我蒹葭困柳阵？你去山门守着，叫人先别来。”楚世青死盯着刚才退来的地方，心有不甘盘坐地，“待我恢复功力，非收拾了这小妖不可！”

陆晨霜心有歉意，便代他说了后半段：“阁可是两仪门的兄弟？”

什么痕迹都不留，那可不就是陷阱、迷阵了么？难有人中了陷阱迷阵还会先喊一声问问“是不是抓错人了”，再开始尝试突破？

他左右看了看，山外一布阵的痕迹也没有――叫这楚世青尽到去打听打听，谁在布阵之前不是先在附近个牌、贴个符，警示路人？要不就是安排好人手掠阵、护法？

这件事天知地知陆晨霜知，楚世青不知。他这一回去养伤，陆晨霜便两年再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