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张莹莹所在的地方，“张莹莹？你怎么还不回家？”

“他已经转世了。”黄书郎说。

“她只认得小时候的你，去跟她说话。”黄书郎推了推我的背。

一个穿着红棉服蓝着红线帽的女孩坐在足球门旁边的大石上一边低编着手链一边唱着歌。

畜牲……这就奇怪了……难老谷了什么坏事不成？

“郑多！”张莹莹了起来，跑到了我跟前抓住我的手，“郑多！你来找我啦！我迷路了……在学校里怎么也走不去！一个人也看不见！吓死我了！”

也不是很好，我上中的时候回来看，恍惚听说他已经死了，我是五级巫，我和我手的人有权利查看“死薄”，也就是死亡人员档案。

我们一边说一边向前走着，工地为了防盗不吝惜灯光，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主四层的教学楼已经封，在教学楼的东侧是两层的预制板楼，在挂着校牌“乡小学”。每一个房间的前面都标着年级，看来这是临时的教室。

农村的黑夜与城市的黑夜不同，城市的黑夜是嚣闹明亮的，就算是在凌晨也不泛闹的所在，农村的黑夜也是嚣闹的，制造嚣闹的是蟋蟀和蝈蝈，他们的叫声和远传来的刘兰芳的评书声交织在一起，合奏成了乡村交响乐。

我觉得我的好像变矮了，场变得跟小时候一样的大，我低看着自己的手和上的波斯登深蓝羽绒服，这衣服在当年算得上是名牌了，学校里的老师穿得都没我好，现在看起来也不丑，休闲风，很和。

“嘿嘿嘿……”张莹莹笑了起来，“闲着无聊嘛……郑多，我疼得很，你看看我怎么了？”

“莹莹？莹莹？”我小声叫着张莹莹。

张莹莹抬起，真是个小女，她肤雪白雪白的，睛大大的，仁又黑又大，睫又又密像是小刷一样，鼻梁，嘴巴红小巧，过去我们都说她长得像是小婉君，现在想想小婉君长大了都未必有张莹莹好看。

刘兰芳激昂的声音被一切断，打更房的灯光熄灭了，打更的老也听到这诡异的歌声，他选择了关灯睡觉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我跟黄书郎绕过教学楼，走了很远来到挖张莹莹的位置，这个地方原打算盖锅炉房和房的。

“哼哼哼哼……西湖景三月天啊……”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唱歌的是个女孩……

“畜牲，总是快的，没准已经再次转世了。”黄书郎轻描淡写地说。

东北冬天来的早，如果十一月份之前不能完工交付使用的话，学生们八成要在预制板楼里过冬了。

黄书郎一手搭在我的肩，我前的景像忽然变了，日夜转换，夏天变成了冬天，前白雪皑皑，场上除了两个铁架焊成的“足球门”之外，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不去你就在这里编手链？心可真大！”我了她的脸。

“我看看。”我摘她的帽……她的上有一个深深的伤

“转世？”我挑了挑眉，非善非恶者方可转世，这倒不人意料，老谷一生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没过什么好事也没过什么太坏的事，可惜不能从他中问些什么来了，“他倒世得倒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