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闪，“与瞿国断了联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将金剪远远扔开，燕漓陌盯住她，复又问：“妃在什么？”

她面上没有太多表，只是：“这……难不是皇上所希望的吗？”

她在心里问着自己，重来一次究竟是想要改变什么？是不与沈奕相遇，还是随他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前者，自己本无法控制；后者，自己当真逃得了？逃得了皇，又是否逃得过命运？

在燕漓陌现的那一瞬间，穆湄心中就已了决定。

见莲蓉慢慢松开了手，穆湄眸都跟着在发亮，但转念心里又古怪。她兴个什么劲，这是在找死啊。万一这一剪去，一个手抖没能扎中要害，血满地，痛个半死，再又被莲蓉及时送医，那可怎么办？

看着剪眨巴眨巴，莲蓉顿时觉得娘娘说得好有理。

…………

死于原主所之人手，这是她来到这些世界的最终目的。但其实，即便她什么也不，最后的结局也早已注定了吧？一如姮娘，一如莫长妗……她从来无法改变什么。

“旌竹？

“皇上真的这么想？”她看着他轻声问。

他的中溢满痛苦，颓然后退，“不要我。”

穆湄拨浪鼓似地摇着，立刻表示，“误会误会，那是视觉错位。”她与她细细分析，“你娘娘我死里逃生，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这才刚醒来，有什么理再去寻死？”

看着手中金剪锃亮，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变态。

莲蓉说娘娘你别骗人，“婢看见你方才拿着剪是打算扎脖。”

李公公扶额，这小丫还打算听皇上的墙角？摇了摇脑袋，李公公不由分说地将人拎走。

见娘娘看着皇上半天不答话，莲蓉战战兢兢地替着答：“娘娘打算剪指甲。”于是一瞬便被轰了门外。

“……我不到。”她望着他，艰难：“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伤害你，你该杀了我。”

……

“……妃说得对。”燕漓陌微微眯了，双手忽然握住了穆湄的双肩，俯：“知吗？当日你于中挣扎，有那么一瞬间，朕是真的希望你能就这么死了。”

“我没有你，是你在自己。”她微微摇，望着他：“怎样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你比我更清楚，因为你是王，燕国的王……”

“为什么？”他似乎不能理解，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她？自嘲一笑，他又何时看透过她。

穆湄缓缓抬眸，一脸无畏，“皇上不是都看到了么？”

就是这一犹豫间，探过来了一只手，将她手中的金剪夺过，她抬首看去，见他眉微蹙，看向她的眸中蕴了薄怒，“妃这是在什么？”

看着屋门紧闭，门只余皇上与自家娘娘，想着皇上方才的那无名火，莲蓉揪着袖，有些担心。挨着门脚迟迟不肯挪脚。

穆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等着他接去的话，可他却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微颤着声音说幸好：“直到真的以为要失去你的那一刻，朕才发现，朕不能没有你。”他将手臂用力收紧，好似松了手，便再抓不住她，“朕甘愿当那耳目盲的昏君，只要你能留在朕的边，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