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熙帝的手颤了颤，缓缓覆在她的肩膀上，中发一声无奈的喟叹：“我只是觉得，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有愧于你……”

“这几年你虽贵为皇后，但我知你心里是苦的。你本就不是那等贪慕权势富贵之人，都是因为我，才让这深墙苑束缚了你。这几天我甚至在想，如果当初你选择了嫁给楚谦，如今是不是过得很幸福很幸福呢？至少，至少他不会如我这般短命……”

皇后继续：“是一个人从生，到死亡。有的人一辈很长，有的人一辈很短。”

“阿媛……”

皇后微怔，抬眸看向他：“陛怎么说这个？”

皇后笑：“两个多月了，这段日心思不在这儿，月事竟也给忘了。今儿个去长乐给母后请安时，突然觉得晕，恰巧御医给母后诊脉，也就顺儿给我瞧了，这才知的。”

“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心中喜。”他搂过她，力大了些，心上又兴又遗憾。

这孩，他终究是没福气看着他降生了。

皇后突然笑了，主动执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这次不会的，这里有你我最宝贵的东西，他会是我余生的依靠。”

顺熙帝：“嗯，这个事，让朕

“陛给他取个名字吧。”皇后突然。

“那就好，那就好。”顺熙帝说着，面上的表兴的像个孩。他整个人此时也是终于松了气，伸手抚着她的腹，“有他陪着你，我便放心了。”

月，她的形瘦弱而单薄，让人瞧了不由得心生怜惜。

皇后倚在他的怀里：“陛觉得这是女儿还是儿？”

听到这些话，皇后略有些恼了。她一句话也不说，默默从他怀中离，兀自转了背对着他。

顺熙帝揽过她，亲了亲她的额，夜幕他的神里满是不舍和眷恋，此外还有着些许亏欠。

“当初你嫁我时，我尚不过一介布衣，记得那时我对你说过，此生都不会负你，只愿牵着你的手，一起白首到老。可后来了皇帝，君临天，却在不知不觉间与你疏远了。”

“与陛走过余生，我不后悔。你是帝王，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这些年我从来不曾打心底里怨怪过什么。阿爹生前说过，我看似温婉，却是个执拗的，一件事但凡认定了，就永远不会回。嫁给陛，我也从不后悔。”

皇后回过来，突然凝目看着他：“陛觉得，怎么样才算一辈？”

“阿媛，对不起……”

她突然的问话让顺熙帝愣住了，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顺熙帝一把将她扯怀里，角突然湿了：“岳父说得没错，你的确有倔劲儿，便如当初还未关时，有次你我在钎城被敌军包围，看着粮草都要尽了，我打算让人秘密送你离开，你却怎么都不肯，还说什么生同衾死同的话。你说你这个样，叫我走了如何能够安心？”

顺熙帝一惊，底显现异样的光彩来：“你，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