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连翘匆匆自外边来,绕过四扇绣着梅兰竹菊四君
图案的屏风来到
殿,瞧见妆奁前坐着的岑锦瑶,顿了顿
:“公主,清凉殿那边传消息过来,陈婕妤殁了。”
邵恪之的飞鸽来的十分勤快,约莫六七日便会回来一封,不过对于漪宁而言却仍是间隔太久了,有时只能讲那些书信来来回回反复地读,反复的看。
陈婕妤突然双膝跪地:“陛,阿玮无能难堪重任,如今
了狱对太
构不成威胁,他到底是陛
血脉,虽然
事荒唐,但相信陛
不至于真的要了他的命。臣妾今晚请陛
前来,实则另有所求。”
――
“谢陛。”她面
激,言语间带着
喜。
顺熙帝静望着她,随意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缄默未语。
她闭了闭轻声
:“退
吧。”
“啪――”岑锦瑶手里的玉梳落在地,与大理石铺就的地面相撞,登时摔作两
。
她俯叩拜面额贴地,随后缓缓直起上
,言语恳切:“陛
,大将军霍行度这些年镇守
北,劳苦功
,且抗击北夷立
战功无数,此次惹怒圣上皆是臣妾之过,还望陛
给予宽恕,容他继续随邵大人征战沙场,将功补过。”
顺熙帝:“时候不早,安歇吧。”随后再无留恋,信步离开。
递过去,“当初你诞大皇
生命垂危,朕将此玉佩赠与你,曾许诺实现你一个愿望。现如今你将玉佩还于朕,可是为了大皇
?”
顺熙帝沉思半晌缓缓开了:“好,朕答应你,容霍行度回到
北将功折罪。”
陈婕妤继续:“邵大人资历尚浅,初至
北率领三军恐将士不服,若此时霍行度前往支持,想必会大有助益,还请陛
三思。”说罢她再次颔首,恭谨叩拜。
当晚从清凉殿回来,岑锦瑶回到自己的菡瑶辗转难眠,翌日天没亮就早早起
,坐在妆奁前梳妆。她风寒还未痊愈,烛光
一张脸清瘦而惨白,双唇翕动,眸中似有幽光随烛光
跃,明灭不定。
这段日对漪宁而言,每日里最大的期许莫过于
北过来的飞鸽传书。
至此,一切又回归平静。
如此,心中方才觉得有所期待,不至于每天都索然无味。
岑锦瑶从妆奁里又取了一柄玉梳梳理自己的乌发,神淡定如常,只握着梳
的手隐隐颤抖着。想到临从清凉殿
来时母妃的话,她咬了咬唇,轻声
:“放心吧,我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
连翘有些不放心,还在说些什么来安
她,又见她似乎不想听的样
,低声应诺离开。
顺熙帝仍以贵妃之礼将其厚葬,大皇迁居龙安寺继续幽禁,霍行度被他
令放
监狱,重回边
。
直到屋里再无一人,陈婕妤仍俯在地面,声声呢喃:“谢陛
……”
不过邵恪之每回送来的书信实则并没有几个字,往往也是报喜不报忧,本没什么可读
。但附带回来的赵源的信就不一样了,他会将邵恪之一天从早到晚的大小事宜悉数回报,
陈贵妃被贬婕妤开始,就淡了大家的视线,她的突然离开,并没有引来多少人的关注和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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