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太后又：“其实你们这么大的孩啊，正是对懵懵懂懂的年纪，对未来夫婿充满幻想，充满期待。祖母是过来人，也年轻过，哪有不懂姑娘家那心思的。说你们幼稚吧，也不尽然，这时候的是纯粹的，看上一个人，想嫁给他，那便是单单纯纯的喜，再往深了说，想嫁给他一辈长相厮守，不离不弃，那也是有的。男婚女嫁，天理常，都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漪宁心漏了几，慌慌的，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低垂着不说话，太后却也不急，只默默端起茶盅喝着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倒是那个邵恪之，哀家也正十分好奇呢，算起来他年纪

“是。”漪宁低低应着，不知太后想说什么，便认真聆听。

“可后来看到了太边的庆昭训，我就想到了岑伯母。皇祖母，你说作为一个女人，岑伯母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太后笑着，看她提起邵恪之时眉间舒缓的神，又岂有不明白的。

佳话？”

漪宁红着脸，把手里的帕拧成了麻花儿状：“好端端的，祖母跟我说这个什么？”

“祖母懂了。”太后握住她的手，又不免嗔怪几句，“你这孩，平日里什么话也不说，把心事都闷在肚里。不过呀，你岑伯父有他的无可奈何，你岑伯母心里未必就怨他，那是他们自己的日，是苦是甜不过如人饮罢了。倒是璋儿，我看那些王孙弟没有通房丫的倒是也不少，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你如若介意，祖母也能理解你的心思。”

难怪今日她陪着皇祖母说话时，祖母遣散了伺候的人，连玉嬷嬷也被遣退了，原来祖母是早就想跟她说这些了。

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漪宁总算鼓足了勇气：“皇祖母，阿宁自幼养在中，说起来倒也没见过几个男，只因邵哥哥先前是三哥哥的伴读，这才有过些许往来。祖母还记得吧，阿宁小时候喜吃琼花糖糕，就是邵哥哥经常带来给我的那种心。”

太后看着她：“阿宁，陛和皇后想把你许给太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文武百官们私里也都有些数，可祖母知，你心里是个有主意的，我瞧着……你倒更中意邵恪之一些。祖母说的可对？”

“后来长大了，总听人提及自己的亲事，阿宁也曾有过困惑，不知以后想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正如祖母说说，懵懵懂懂的，有些迷茫。所有人都说我会嫁给太，成为未来的太妃，我也曾想过，能永远跟祖母、岑伯父、岑伯母在一起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太后经常带漪宁，却是难得像现在这般跟她谈心的，如今听她说起此事，也不免有些动容。陛和皇后是她的儿儿媳，她亲看着他们一路走到今天。想想外的日，再想想现在，倒也颇有些慨。

是啊，祖母是见过世面的人，她的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呢？其实，她倒也并未真的想隐瞒什么，也一直希望日后祖母能为自己和邵哥哥说话来着。不过如今突然被戳破了心事，她是女孩，难免觉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