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还未回来,这个付明善,分明是故意给他添麻烦的。
他抬tou看了yan前方长长的队伍,又瞥了yan锅里的粥,问:“余xia的kou粮还能撑多久?”
蔡鸣略思忖了片刻回dao:“冀州因地震而塌陷,所有的吃shi都埋在地底xia了,如今灾民众多,应该……只剩xia一天的kou粮了。”
他说罢,小心翼翼端详着邵恪之的表qing,生怕他突然间雷霆大怒,祸及自shen。
对于邵恪之这个钦差大臣,蔡鸣心里是敬重的。这个钦差虽然不过跟他儿zi一般的年纪,但幼年便才名远扬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据说还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尤其这几日看他安抚灾民很有一套,百姓们也对他十分依赖,这让他这个当地的知府不得不钦佩。
除却面对百姓时的那份宽厚,邵恪之此人平日里不多话,面上也很少带笑,这让蔡鸣一时也摸不透他的脾xing,这些日zi一直小心谨慎,生怕哪里zuo得不好惹了他。
毕竟这钦差大人代表的可是陛xia,得罪钦差,日后他回了西京长安再禀明圣上,可就没自己什么好果zi吃了。
蔡鸣提心吊胆着,邵恪之倒是没什么反应,只继续一碗一碗给百姓们盛饭,并面se和缓地递上前。
等百姓们全都有了一碗饭吃,天se已经黯淡了xia来。
赵源递了帕zi过来给邵恪之ca手,蔡鸣盛了最后一碗粥弓着腰上前dao:“大人自早上用了一碗粥后便未曾再jinshi,如今天se已晚,再不用膳只怕shenzi也吃不消,还是用些吧。”
邵恪之刚接了帕zi来ca手,看到那粥却并未去接。
赵源见蔡鸣看向自己使yanse,便也跟着dao:“大人,蔡知府说的是,不guan怎样总要顾着自己的shenzi。莫非大人忘了临行前是怎么跟郡……姑娘保证的,不是说好了要照顾好自己吗?”他qing急之xia郡主二字险些chukou,幸好反应快倒是没让蔡鸣听chu什么端倪来,只邵恪之却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宁是有嘱咐他好生照顾自己的,不过,今夜他的确是没什么胃kou。
“搁那儿吧,我暂时还不饿。”他淡淡说着,转而对蔡鸣dao,“你派人送信给付明善,限他明日抵达冀州,若再延迟半日,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纵然他背后有太zi撑腰我邵敬霆也是不怕的。”
“是。”蔡鸣不敢多言,颔首应着。
邵恪之这才面无表qing地阔步离开。
今夜月淡星疏,只临时搭建的营帐里尚有光亮打过来,将周围笼罩的十分亮堂。
邵恪之在河边一chu1大石tou上坐着,抬tou看了yantouding那被云层遮挡,只隐约瞧得见形样的月儿,突然取了腰间的玉箫chui奏着。
箫声悠扬婉转,宛如天籁,又夹杂着绵绵无尽的qing思和想念,听了只让人一颗心都随之变得柔ruan起来。
信鸽忽闪着翅膀飞过来,落在他宽阔平坦的肩tou,似乎沉浸在这柔婉的箫声中一般,静静地,一动不动。
一曲奏罢,他回tou看了yan肩上那只白se的小鸽zi,拿玉箫轻轻敲两xia它的脑袋:“怎么,在此地待的无聊了?”
鸽zi乖顺地站在原地,仍是未动。
邵恪之默了须臾,突然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