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翰笑容一收，一巴掌扇向姜辰：“要你话多！”

手指扣动，短短的距离无限拉长，仿佛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别怕。”

又是一发空枪，姜辰一冷汗，后背冰凉，心率飙升到极再缓缓回落。

韩韶军哭了，他没有发任何声音，只是不停地泪，他从不轻易泪，但这一刻尽了他一生的泪。

“差不多够了，孙翰。”姜辰压着嗓。

在漫天的鲜红中，姜辰看见韩韶军泪满面。

“你在胡说什么？”话说，韩韶军才发现声音已变了调。

“不行……”

“我知你恨我。”姜辰已顾不得还有旁人围观，他不知这一发有没有弹，不知会不会上死去，只知还有很多话没说，再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我不知该怎么弥补你，不我什么，你都不要。我想来想去，大概只有拿命来还了，其实只要你能解恨，我怎样都好的。我宁愿死在你手里，这样我也会舒服一，现在想想，好像你原不原谅我，也不那么重要了。如果你觉得一枪还不够，你可以多打几枪，我都没有关系的。”

“还他妈敢瞪我！”孙翰揪住姜辰一顿揍。

韩韶军闭上了睛，顺从姜辰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姜辰。”孙翰讥讽，“刚才对别人说的话很动听啊，怎么轮到你就不行了？”

“哈哈哈！”孙翰笑得前俯后仰，“太好玩儿了！哈哈哈！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好玩儿的事！你们说，是不是很好笑？”

孙翰好不容易笑够了，着气又把枪踢到姜辰面前：“该你了！别耍花招！”

的，我命得很，你看刚才我开了一枪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姜辰上的血抹到了韩韶军手上，他费力地看着姜辰，视线一阵清晰一阵模糊，只能觉到自己在摇。

韩韶军觉得自己的五在消失。睛看到的东西模糊成一片，声音变得遥远，唯有心和呼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他以为自己站起来挡在了姜辰前，但其实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稍稍抬了手，鼻间一，黑暗取代了光明。

这一瞬，这一枪，这一扣，这辈的恩恩怨怨仿佛都随之了去。

姜辰被他扇得冒金星，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就算是姜父也只过他屁，没过他的脸，这一巴掌去侮辱十足。

几个手也跟着哈哈大笑。

姜辰怒火中烧，双目充血。

韩韶军已经无法任何动作，哪怕是扣扳机都办不到，姜辰握紧他的手，将枪对准眉心。

姜辰看在里疼在心里，很想把他抱在怀里，但还是忍住了。

第108章

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在生死一线之际，紧紧束缚住韩韶军心的东西烟消云散。

“来吧，没关系的。”姜辰鼓励。

脑海中依然是阳光灿烂辉煌的少年，是骄傲如鞘之剑的男，是用心血浇灌来的，是无限的和宽容。

姜辰慢吞吞地拾起枪，这回无法再故技重施，但要他对着韩韶军开枪，决计办不到。

姜辰终于明白对自己开枪和等别人开枪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觉，前者如斩首，后者如凌迟，但如果对方是韩韶军，他甘之如饴。

“韶军！”姜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