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韩韶军悄无声息地从客厅里拎起一个装饰花瓶，掂了掂分量还趁手，然后慢慢地靠近厨房，准备给这个私闯民宅的不法之徒来个突然袭击。

姜辰想不通，以至于他能冷漠绝地离开，也能理直气壮地回来，能肆无忌惮地耍赖，又能无凭无据地质疑，最终使得两人心俱疲。

姜辰走工作室，坐在了千年隼模型前，拿起一块零件，借着月光呆呆地看。

第二天，韩韶军起得比较晚，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姜辰回到家中也是疲惫万分，跟韩韶军吵架后，他的车刚开小区就后悔了。好不容易把人请到家里，顺着他哄着他不好吗，为什么就控制不住脾气呢？于是考虑再三还是把车开了回去。

“你吗？”韩韶军气得反问，“你怎么来的？”

姜辰的注意力全在花瓶碎片上，把韩韶军拉到一旁：“离远一，小心割破手，我来收拾。”

得了什么呢？当撕掉伪装后，再一次直白地呈现在前，承认是一回事，可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厨房里的人也不知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几步冲厨房，韩韶军慌忙举起了花瓶。

这个时候，韩韶军在什么呢？应该是已经睡了吧？姜辰默默地想。在当年的车祸后，在父亲过世后，每一个夜里他是如何度过的？在一千多个漫漫的长夜里，他又会想到什么？

韩韶军反应及时，手一偏，花瓶哐当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是一种药石罔效的病，只有遇到同一种病症的病友才能携手相伴，否则要么自愈要么不治亡，旁人无法手。

姜辰有一种矛盾的心态。他时常觉得韩韶军一定死自己了，不发生任何事，分别多少年，这一永远都不会改变。可他有时候又会毫无缘由地去质疑，韩韶军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喜自己吗？明明他对别人也那么好，明明老是在骗人。要是别的阿猫阿狗也就算了，兴致来了就上床，没兴趣了就分手，他真还是假意。可这人偏偏是韩韶军，是无法随随便便敷衍的韩韶军，要是自己一栽去，他反而离开了，岂不是成了傻？

姜辰本就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不早了，

他无比庆幸这一决定，否则他将会错过韩韶军误以为自己车祸时失控的一幕，丢开了所有的掩饰，敲碎了的外壳，再次柔温柔的心，他是那么的在乎自己，多年来从未改变。可随之而来的真相又让人应接不暇，手臂上长而宽的疤痕像一把刀一遍一遍凌迟着姜辰。

想来这件模型也是历经坎坷，从买来后就被封存十年，好不容易重见天日，拼了一半又被踩碎，然后又被丢在角落里一丢就是三年，如今终于被找来，有了完成的希望，那一双巧手却已经失去了拼装的能力。

“我问你，你是怎么来的？大清早跑我家来什么？”昨天韩韶军是在姜辰家了指纹，可并没有把姜辰的指纹收自己家啊。

他楼正准备去厨房吃的，听到厨房里传来异样的响动。还有迷糊的韩韶军顿时清醒了，今天是周末陈卫宁不会来，母亲更不会招呼都不打一声，还有谁会鬼鬼祟祟现在家里？莫非是小偷？好歹这里是一片级住宅区，小偷竟然猖狂到了如此地步？

“你吗？”来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