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看到了自己前爪的，如雪般晶莹洁白。

打坐的蚣蝮忽然睁开，他不敢置信地走到窗边，受着空气中烈的妖气。太久了，他已经将近八千年没有遇到通过九心考验的灵妖了。

他的，什么时候白成这样了？

“别骗妖了，我的心哪有这么麻烦。”符离挑眉，“虽然我不知你是什么东西，但我觉不到你的恶意，便不与你计较，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万事讲究的不就是随心，我本来想推开的是这扇门，却要持着推开另一扇，这又怎么能算看破？”符离反问，“顺心而为，顺应天，不就是最好的心？”

上古时期，由天地气息所化的妖并不算少，可是真正成为大妖的却少之又少，鲲鹏算得上一个。

整栋楼里的妖都被惊动了，大多数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地想，这是哪个妖大半夜的突破，还有没有公德心，不知找个深山老林这种事吗？

“飞蛾生命短暂，不知疾苦，你修炼多年，竟还看不破？”

“哎哟我的乖乖。”鲲鹏赶了过来，看到符离的原形后，差没忍住自己睛，这也太好了，为什么他当初渡过九心劫时，没有这么

明明能够发展为一场寓意深沉的对话，却被符离把天给聊死了。

“我是你的心。”

“九为极数，如今你法大成，还不速速醒来！”

一个不男不女不老不幼的声音传符离耳中，他盘在地上坐，反问：“世间诸多生都向往光明，飞蛾尚且扑火，更何况我？”

“我去过冥府，却没有来过神仙。妖修寿命长，偶尔保持着无伤大雅的好奇心，日才更有意思。”符离反问，“你是谁，为何会现在我的梦里？”

“符离！”庄卿撞开符离的房门，“你怎么样了？”

这是今年才安装上去的特制钢化玻璃！

这只绒绒，白得几乎圣洁，整个大了两圈，额间多了一繁复红纹，又像狗又像兔的生，是符离？

自称是符离心的声音沉默良久，久到符离以为他已经离开时，声音再度响起。

“为修真者，本该抱着苦天之苦的决心，你为何舍弃冥界府，此地？”

九为极数，括了对于妖修而言最有诱惑力的东西，有天地灵气或是其他东西凝结而成的妖修，若想要成为真正的大妖，就必须通过九心劫。

然后一秒，他就哑声了。

符离觉得这个梦有些莫名其妙，他好好过着日，需要看破什么？

这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愿意去冥府，又是为何？”

庄卿刚走视频会议室，到一大的妖气从员工宿舍楼往四周散开，整栋楼发各种爆裂声，他睁睁看着一扇扇玻璃窗化为了碎片。

符离从一堆垃圾中爬起来，他抖了抖上沾上的碎屑，抬起前爪，对自己越来越“伟岸”的躯十分满意，虽然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变大。但是此刻他百脉通畅，浑上都充满了灵气，之前的困顿消失无踪，整个妖觉好极了。

符离从梦中惊醒，发现屋里所有的件摆设都化为了碎片，窗上的玻璃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两块破破烂烂的窗帘迎风招展。

还有震碎的窗，也不知能不能公费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