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程成有拉围巾吃过几筷东西，苏洐觉得自己像是偷窥狂一般，大着胆偷偷站近些瞟了很多。

又过了几天，这天晚上苏洐照例去夜校。并不是读书而是学中式心的培训班。从他到这个城市几个月的时候开始学到现在一年多，老师很是喜他这样努力勤奋的年轻人，已经要介绍他去自己相熟的大酒店当学徒了。但火锅店这边工资，他打算再上一个月

额前碎发已经要遮住睛，敲击屏幕的手指都还是修长好看，个也长了很多。因为看过他所有演的电视剧和电影，并不觉得现在的程成和记忆之中差太多，只是现实中的程成看起来更加净，又隐隐带着在电视上没见过的那种疲惫。

说来也巧，他在这个城市第一个落脚的租屋是个老公房阁楼，斑驳的墙上前一位租客贴的电视剧的宣传海报没有带走，程成演的一个小角也在主演当中。那是个剑眉星目的将军，眉宇里净是意气风发正少年。

那个跟着别的孩一起朝他扔石起哄的小男孩，在他因为要躲避石而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时走到他面前，装作恶狠狠的样嘲笑：“平地都能摔倒，太蠢了吧。”然后小小的程成朝他伸手时，他着脚腕的手反抱住，开始“啪嗒啪嗒”掉起泪。

然后那张脸慢慢模糊，变成后来的程成，带着致的差认不来的妆容，现在电视上，演一个偶像剧男不知多少号的角。他那时候在一个中一份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声鼎沸的堂里，苏洐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直到确认当天的剧播放完毕才赶忙起帮忙收拾桌。

这么糟糕的样，遇到一次就好了。这样想着，却又忍不住期待再见到程成，忍不住想像那天一样远远看着。

意外地听到程成着急“喂你怎么了！你别哭啊！”他哭得一一放胳膊抬起，看着程成皱着眉，接着伸手摸他。

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苏洐摸了把脸。没有泪。但是那场哭泣像是刚刚真实发生过，幼年自己的哭声都还在耳边似的。他穿好衣服，起床洗漱，然后在天刚蒙蒙亮的早晨和同事一起门上班。

他在经历些什么呢，他过得……好不好呢？

不过这次梦里和曾经发生的现实不同的是，他看着小小的程成，泪掉得停不来，又放肆一样突然用力地大声哭来，一边哭，一边不舍得眨睛，抬着，看着程成。

他无比希望那天晚上的偶遇掉重来，让这份幸运发生在将来他赚了一些钱开一家小店的时候，又或者是一技之长傍不为生计发愁的时候，再再不济，也是他着一份净面工作的时候。

再后来，他来到了在烟雾弥漫的网吧里查到的程成居住的这个城市。

了。

他曾幻想过无数种再见到程成的场景，却从没想过是在自己仍然万分之一都不上程成的时候。

“别哭啊，我没想打你，我想拉你起来的！”神里分明除了无措还有温柔。

接来的几天，苏洐没有再见到过程成。

他还是常常想起程成。只是脑海里程成的样再也不止有电视里的程成，或者五年前还是学生样的程成，再或者更早以前的程成，还有那天，隔着火锅店的大片蒸气，皱着眉的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