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裴沉默，没有否认，那层被破了的窗纸，就好像他们之间的信任，脆弱而又不堪一击。

冯裴应声闭了嘴，始终保持着低的姿态。

社会的认可与尊重，龚月朝给他了；而没有歧视的，是乐静给他的。

冯裴终于给了反应，对着龚月朝连连摇。

龚月朝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好好的姑娘为什么会染上毒瘾。

龚月朝看他不像是在撒谎，便又问：“所以，你需要钱来供乐静毒。”

“她有一次和同事去酒吧不小心染上的，我劝她戒掉，可是……没那么容易，他父母要面，女儿找了我这个有前科的本来就拿不手，她还了毒……”冯裴喃喃自语，就像在神父面前告解一般，“她和家里断了联系，跟我同居，我这一年多攒的钱很快就花光了，我很他，除了帮她搞钱以外也没别的办法，正好这个时候，‘长岭’的负责人找到了我，说事成了之后给我一笔钱，所以，我答应再帮他两次。”

“你知吗？商业机密这可是犯罪，咱们就在这个地方，我只要，我只要……”只要跟秦铮铮知会一声，一切阴谋啊之类的全会曝光在世人面前。

“呵……”龚月朝觉得自己咙发紧，没吐净的烟气熏得他连发一声笑都受到了制约，“我到底还是信错了人。”

“你还为了掩盖自己的行径，误导我是王建然的？”

“那是一个无底！你赚的钱本就不够，刚好‘长岭’给你的钱比较多，你就把我们的标书给了对方是吗？”

其实龚月朝能懂，他们这种从监狱里来的刑满释放人员是多么的渴望得到社会的认可，同时也希望得到没有歧视的。

无休止的沉默过后，冯裴在在龚月朝失望的话语中开解释：“龚总，我……我从来没想到……是我一时糊涂了，对，对不起。静静那个……那太需要钱了。我从那里面来，有家世清白的姑娘肯跟我在一起，我都觉得很激了，谁知她却……”冯裴说了两句话而已，便再也支撑不住了，他扶着自己的脸，泣着，谁知这泪里有多少是忏悔，多少是惋惜。

“你吗？”龚月朝问，“你毒吗？”他重复，说起那两个字，上的寒意更重了。

乐静这个姑娘，乍一看去是很娴静的那种，长发，大睛，站在冯裴边显得小鸟依人，据说是在一家公司里文员，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国企职工，这些条件对于冯裴来说，虽然算不上门当对却也不算攀，毕竟他在沐城集团也算是个人了，上唯一的瑕疵不过就是蹲了几年监狱而已，可冯裴一直介意以及自卑。

曾经有一段时间，事业和双丰收的冯裴是快乐而又满足的，龚月朝作为冯裴的领导和朋友，他都能受得到。

“是。”冯裴的声音像是从地底发来的一般，嘶哑的，没有一生气。

光亮就此熄灭，只留了一缕白烟，飘散在了空中。

龚月朝起了，“好了，别说了。”他在派所的那长长的走廊里来回的踱着步，就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这压抑的绪全都宣去。

“对，他刚来，您就很信任他，委以重任，我觉得我地位可能要不保，而且我发现他喜您，肯定会对您忠心耿耿的，再加上我了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