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一辈没过家乡，轻摇着：“爷爷看看凝凝，就好多了……”

温玉珊在村尾的一个纺织厂打工，此刻正巧收工回家，看见家门前围了不少人，还听到他们这么编排自己，气顿时不打一来，随手推了个半大的小孩，叉起腰来：“呸，有个屁钱！有钱还能让我爷爷病得连药都吃不上吗？你们是不知，她在城里可没地位了，丈夫连半零花钱都不给，我妈打了好几回电话，让她给爷爷找医药费回来，结果怎么着？！我爷爷都快病死了！再说了，你们是不知，温凝嫁的那男人可丑了，油秃大肚，换我，我才受不了这么个恶心！”

这事在她心里是刺，因而过去的这么多年里，她对温凝都没有什么好态度。

“我听说当初她走的时候，就是被豪车带走的，一辆车能买咱们好几个村嘞。”

温玉珊铆足了劲说了一大通，她比温凝大个两岁，可从小到大一直有人暗暗拿她俩比较，她仗着温凝好欺负，带着一众同学朋友孤立她，可偏生这死丫长得越发众，她不止一次地听到自己的好友私里暗暗说：“温凝可比她好看多了，两人果然不是一个妈生的，还是捡来的好看……”

到了最后，他已经挤不声音来了，温凝拿着磁带，也不知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往他枯瘦的手指指的方向看，磁带上边是张早年明星的海报，陈旧得几乎看不是谁了。

温凝泪啪嗒啪嗒掉，她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明明她都有时把钱寄回家，她问过医生，那些钱用来买药是够的，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凝眶红得不

“那温家那两要遭殃咯，凝凝小的时候挨了多少打……她们家那女儿以前吃穿都比凝凝好，凝凝从小都是捡她剩的，你看看现在，我前天在村集市碰见她家闺女，上穿的T恤和我这件一样都是在地摊上随便买的，二十来块钱，和凝凝是比不上咯，天差地别。”

温凝着泪，牢牢地抓住爷爷的手：“爷爷，凝凝带你去寒城看病好不好？咱们不在这了。”

老人家奄奄一息，被褥陈旧，房间阴沉湿暗，并没有被照顾得很好，见到她，绪难得激动了起来。

好多人喜。”

温玉珊到达屋的时候，耳的便是温凝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她大概知是爷爷没了，可爷爷病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没有多少，此刻半不觉得悲伤，还觉得温凝的哭声有些吵闹。

“凝、凝凝啊……孩啊，回来了？”

温玉珊带着怒气往家中赶时，温凝已经到了爷爷的床。

老人家努力地扯最后一抹笑，手边不知从什么地方摸个录音磁带来，吃力地到温凝手里：“凝凝，拿好，你看――”

然而没等她将爷爷的手放回被窝里，老人家便松了气，直直闭上了。

“爷爷，我们先不说话了，你先休息一。”温凝此刻没心思什么磁带，哭得话音都有些颤。

“唉，都是命，谁让她家亲生的长得不好看，脾气又坏……”

她一了屋，拽着温凝的手将人往屋外拖了去，见外一堆街坊在，扯着嗓音：“扫把星！我爷爷平时一直好好的，怎么你一回来就咽气了！爷爷当初就不该把你这祸害捡回家来！你陪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