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半开着,繁复的枝节直打驾驶座,生生将他后脑勺砸
个血泡来。
贺呈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卧槽,恕哥,老都扛不住呢,何况嫂
……小姑娘就是用来疼的,你不疼她,她不就……”
她不就跟别人跑了么……脾气还爆,说话也难听,发起疯来连命都不当一回事,难怪人家要离,活该没老婆。
这大雪封山,越野尚且够呛,迈巴赫底盘低,车才开到半
便深陷难行,江恕脚
油门踩死,却没成想打了圈
,车
失了控制,直直
向
方的沟壑,最后撞在半
横生的老树上,才堪堪停
。
贺呈没没脑地追了上去,最后坐在了黑
迈巴赫副驾驶上抓着把手哭泣。
贺呈谢天谢地,就等他恕哥这一句话了,他连带爬,双脚刚一着地,车便一溜烟地没了影
。
他哪知今晚的江恕会发疯,车速还在不停地往上飙,贺呈皱着眉咬紧牙关:“恕哥!你他妈别这么快!我女朋友还在家里等着呢!老
还想有命回去!”
半分钟之后,一切恢复平静。
江恕转了办公室。
心动你懂吗,恕哥?”
贺呈睨着尾气嘟囔了句:“大晚上的不回家,飚城郊去又是祸害谁……”
“恕哥,去哪?等等我!”
江恕懒懒地掀了掀,右手掌心随意探到脑后摸
一小滩血来,自嘲地扯了扯唇
他心里隐隐开始不安起来,抬眸再看到贺呈,面沉沉的:“懂你妈。”
江恕着实被恋中的贺呈恶心了一把,甚至还有被
涵到,他总觉得这话似乎在说他和温凝,哪怕两人结过婚,朝夕相
了半年,她离婚后转
就能潇潇洒洒签别的男人的公司,和别的男人轰轰烈烈地传着绯闻。
早些年兄弟几个玩得疯,飚车这事也常有,贺呈倒是没参与过,他总觉得花花世界里泡逍遥自在,何必赌上命来玩这刺激。
江恕心里的那份不安愈演愈烈,最后演变成挥之不去的燥意,黑迈巴赫虎视眈眈地匍匐在环城路面,油门踩死,引擎轰鸣声震耳,车速飚得飞快,而驾驶座上的男人却眸光森冷,面无表
。
江恕没反应,仍旧冷着脸加速狂飙,贺呈吓得冷汗直冒,急之
忙喊:“哥你想想嫂
,你
事了她怎么办,被欺负了都没人护!”
只不过后边这几句话,贺呈没敢说,他还想活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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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
夜晚的云山仍旧白雪皑皑。前些天过几场大雪,云山地势
,积雪难
,江恕只一门心思惦记着上山找温凝,开着车便往山
上冲。
难怪她宁愿跟着外人,也不愿再跟着他。
贺呈尚且吓成如此,江恕忽地想起先前坐在驾驶座上的温凝,小姑娘常常吓得小脸惨白,却总是默默受着,不曾说过他一句,一直到最后离开的那次才终于开说自己不习惯,可是他这人向来活得糙,心一
都不细,又霸
自大,自始自终没发现过,没真正为她想过。
刺耳的刹车声倏地地响彻深夜,轮胎几乎在柏油路上划火花星
,半晌后,黑
迈巴赫缓缓停在原地。
贺呈|着大气,差
没被江恕吓死,还是他嫂
用。
江恕心脏倏地揪作一团,闷得不过气,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温凝走的时候才和我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