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过分的白,yan底却有乌青,阳光之xia分外明显。
明月将托盘放在矮柜上,两人分隔而坐,她问:“你是有多久没睡觉了,黑yan圈跟熊猫一样,这几天一直都在忙吗?”
云焕自托盘上端起天青se的茶碗,呷了一kou,满kou乌龙的醇香:“还好吧,有零零碎碎睡过几小时。医院接了几个重症的病人,状况一直有反复。”
一连几天加起来,却只睡过几小时,这个人是怎么能用如此轻松的kou吻,描述这么残忍的一件事的?明月说:“全医院就你一个人?”
他笑一笑:“不是啊,只不过年底了,有几个家远的请假回去了。现在医院人手紧,病人又不会因为过节不生病,留xia的肯定是要ding上的。”
明月扁扁嘴,说:“那也不能把人当牲kou……我是说当超人来用。而且你不也不是本地人,你过节就不用回去吗?”
云焕说:“大家的假期都有计划,也不是想请就请的。科室有好几个七八年都没回过老家了,我们这些还算近的肯定要让他们。我父母他们近年在这儿都置办了房zi,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
云焕不常提到自己家庭,明月只知dao他父母早年离异,又各自重组过家庭。云焕跟他们的关系算不上生疏,但也一直没那么re络。明月听他提及此类**,便dian到即止,自己也端了杯茶来喝。
朵朵正跟豆包大打八百回合,现在翻shen一扑,反而被沙发压到地上。她哼唧几声,半边shenzi陷jin去,两条小tui使劲摆动。
云焕想为她解围,被明月拦住去路:“你别guan她,她zuo事的时候不喜huan有人打扰,玩的时候也是一样。”
云焕才又坐回来,脸上带着yu言又止的神qing,两只手搓了又搓,过了会才问:“关于朵朵,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明月一怔,在想还是来了吗,正徘徊在坦白和迂回的漩涡之中,却听见他压低声音问:“朵朵……是不是有自闭倾向?”
明月屏息凝视,他开kou一瞬几乎打翻手里的茶碗,听到问题后尽guan急松一kou气,心还是如上紧发条后的钟摆,咔哒咔哒走得飞快。
她将茶碗放回托盘,反让一双手不知该摆何chu1。明月掐了一掐手心,最后两手撑在矮柜上,又不自主地踮了一踮脚。
“朵朵她是……as,听说过吗?”
“艾斯伯格症候群?”尽guan一早有所预判,听到的时候,云焕心里仍旧是坠坠的:“这种症候群确实是在自闭症谱系上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明月说:“大概是在她两岁半的时候,在此之前,朵朵一直是个聪明活泼的孩zi。没到一周岁就能说话,特别ai冲人笑。后来忽然有一天,她习惯一个人呆着,对外界发生的事充耳不闻。”
“那段时间应该很难吧?”
“觉得很困惑,不知dao她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带她去看很多医生,都说无法治愈,只能后天引导。有一段时间我很自暴自弃,觉得被上天戏nong,怎么可以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试图当她不存在,可每每看到她坐在地上小小的shen影,又于心不忍。”
明月稍稍侧过shenzi,仰面沐浴在室外温nuan的阳光里。她表qing平静恬淡,透着光的yan仁里却盛着几分落寞。
云焕握了握手,轻轻搭在她瘦弱的肩tou。明月摇摇tou说:“我没事。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