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正在跟赤喝酒，地上有一大半的空坛都是她解决的，而从武职行改文职工作的赤长老则不紧不慢地饮着他碗里的残酒。

“我已经不生她的气了。”沧玉轻笑起来，他看起来果然没有之前那么恼火了，甚至显得很和善，“是我自己要信她的，现在吃次苦，往后不信就是了。”

沧玉忍不住笑起来，他碰碰玄解的背，没去碰，而是用着让自己不太舒服的姿势让玄解枕在他的胳膊上。

玄解他，他到底与容丹是不同的。

，她没办法阻止那伤好起来。

…………

赤微笑着回答：“我要是没喝醉，你第二日酒醒起来最多威胁我保密；我要是喝醉了，你明天起来，只怕是要抄刀杀我了，这世间还有许多可亲可的东西，哪怕是为了明天太阳来的时候把我的晒得更蓬松一，我都要活去。”

这番很有理的话听到了一个没有理的妖耳朵里，自然毫无用，歌面无表

“嘛不喝？”歌飞起一，觑他。

晚上，青丘。

沧玉说的动，是立刻上就动，他与歌别之后，并没有什么行李好收拾的，只是去山上将自己与玄解的卧房都整理了，恢复成不曾有谁居住过的模样，连同落叶都卷到土上沃，等这一切都好了，他才将玄解从袖底的乾坤里放来，烘烘的一团烛照，蔫巴脑地站在地上，四肢短短，小了少说十圈左右，活像个可怜的肉团被岩浆泡了铠甲。

玄解碰了碰他的手，一说不话来，这世间都要变成沧玉的囚笼，将这只聪明灵巧的天狐彻底推到玄解边，苍生仿佛无形的琉璃，可玄解只想着打开这笼，叫沧玉真真正正的快活起来。

“闷不闷。”沧玉将玄解再度抱起，这时的烛照没什么攻击，抱起来只觉得和，并没有灼之，他伸手抚摸着糙的甲片，怕惊扰了虚弱的灵魂，因而声调不自觉放轻，“本该让你好好休息休息的，只是我太担心了，不敢放你单独待着，只好将你带在边，没憋坏你吧。”

既然没有概念，当然不会明白沧玉这些细微的举动后意味着什么，有时候他是个心大意的男人，有时候他又心细如发的叫人摸不着脑，玄解没心思也没有渠去了解明白这些细微的改变，因此只是趴着询问沧玉：“你是不是很生歌的气？”

“好。”沧玉轻声，“你放心，往后再不将你袖里了。”

哪怕失忆了，将自己都忘记了，有些东西还是很难忘怀的，沧玉是个男人，打小就被教导要保护别人，因而对玄解细心贴，生怕他稍有闪失。玄解对这些东西是没有概念的，他将一半的本源给予辞丹凤，不过是认为自己在偿还那无数生命来讨的孽债，等还完了，也就没有了。

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既然没有办法，说来也是徒增困扰。

就像没办法阻止心里的伤彻底烂去。

玄解摇摇，只说：“没有。”

歌终于意识到，沧玉认命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真正失去了这个朋友。

玄解想了想，又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