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烦乱，手指无意识地抚摩他耳那片肤。可惜了生在这样的坏境里，环境迫人，有时候真的是不由己。她的额角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颊，“得意……”

他迟疑了，“我想留和皇后说说话。”

“所以我偶尔叫你，好提醒你莫忘了自己的名字。”她撼了他两，“时候久了只记得自己是官家、是陛，年纪大了会想不起来的。”

她无赖地笑了笑，“这个名字有人味，先帝与太后可曾这样叫你？”

，他们之间横亘着一些东西，关于云观，她可以中立，但是不能不问他的生死。还有绥国，他要取绥国，夺天，到时候怎么避免这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里光闪烁，其实有好多话，没有能说罢了。不敢想得那么长远，在一起，终究也是有缺憾的，没有想象中的圆满。

她到镜前拆，玉竹簪一，长发一样地淌来。挑了丝带束好了，回看他，“官家洗漱了么？”

更漏滴答，夜深了。她站起来，笑问他，“歇在我这里，还是回福宁？”

他想了想，缓缓摇。他的童年时期从来不受重视，太后是曾叫过他乳名，但是极少，“他们称呼我，不是大哥就是重元。那个乳名也许是先帝一时兴起，过后必定后悔了，从来没有听他叫过我。”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引他到后殿里去。边没有人侍候，她单膝跪在床沿上铺褥，舒展开手脚，曼妙的腰肢在长衣若隐若现。他在一旁看着，最后不得不调开了视线。脑里空无一，他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似乎和她同床共枕，即便不那种事，只要她在边，他就觉得安心了。

他遮遮掩掩登上脚踏，躺来，姿势别扭。她撑起看他，“官家，你肚疼么？”恍然大悟，“一定是在宜圣阁吃了不净的东西。”

他避开她，背过说我自己来。垂看看，懊丧得不敢转面对她。了几次深呼，磨磨蹭蹭抬手摘发冠，支吾：“皇后先上床……我这就来。”

这么说竟有种晚景凄凉的意境，他在她腕上握了，颇有调侃的意思，“还好有你。”

他僵了，“你打算就这么称呼我么？我更喜你叫我郎君。”

他说来前就准备好了，她听了心一，什么叫准备好了？想起昨晚上的事，又有些犹豫，男女同床，到最后是不是都要发展成那样？她心里喜他，其实不排斥他有亲密的举动。像刚才，他吻她，她也意乱迷。只是有时候突然有种罪恶，像崔竹筳说的那样，失去了国家，失去了人，云观一定很难过吧！

她哦了声，挨在他

他反应奇怪，平时看起来厉害的人，要紧时候比她还害羞。她前后摆动着两手，耸了耸肩说好，一边侧目，一边蹬了鞋爬了被窝里。

可他不愿意带她走，或许就是因为她嫁了人，难免嫌弃她了。她心里到难过，终归不是傻，多少还是能够看穿一些东西的。她调过视线觑今上，他穿着深衣，原本雍容典雅，但是经过她刚才一通纠缠，前起了褶，皱巴巴漫延到膝盖上去，模样也变得落拓了。她过去替他更衣，解了衣带搭在一边矮几上。他看起来木噔噔的，她笑:“官家怎么了？”

他说没有，“你撑着什么？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