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颔首：“你想得周全，就依你说的办罢。你今日怎么样？上好些了么？”

。明日我遣人去上清筹备，好好场法事祈愿大太平。贵妃不要忧心，人吃五谷杂粮，焉能不得病呢！好在有人跟着，医官们即时施治，才未酿成大祸。今后要愈发注意了，我听说有症的人嗅不得花粉，是不是那紫薇花闹的？”

她冷冷一笑，“树静而风不止。”

渥示意她莫急躁，低声：“等官家来后一回庆宁罢，我命人置办，圣人可伺候官家小酌几杯。”

秾华想起刚才医官说的话，说看似是哮，实则参杂了旁的什么。她不懂医术，也听些端倪来。心里倒惴惴不安起来。难是有人使了手脚么？这么一来怕要大事了。

秾华心一凛，转过来望渥，她眉间也有忧虑。持盈这话说得有滋有味，告诫今上和太后，她若不测，势必挑起战争。如今天三分，两国兵戎相见，第三方渔翁得利，这么说来，矛居然直指她。

她说：“醒是醒了，上还很虚弱。臣妾与孃孃一直劝她，她的神也不见好。官家去看看她，好生安她几句。她在禁中没有一个可以倚靠的人，现在又病了，看着十分可怜。”

太后从阁来，她忙上前搀扶，心略计较，温婉：“臣妾打算再给宜圣阁指派几个人，上次禁中遣散人，宜圣阁也有波及。贵妃不好，人手不够，怕照顾不过来。”

她退来候着，隐约听见持盈孱弱的声气，哭哭啼啼说了许多，其中夹带了一句“我死事小，断送了两国结义，恐怕要令亲者痛仇者快了”。

她笑：“好多了，谢孃孃惦记。”

他蹙了蹙眉，“你到帘外去罢，自己底也不健，别再过了病气。”说完到贵妃榻前去了。

贵妃却一再调自己从来没得过这种病症，对花粉也不忌讳，话里话外似乎另有隐喻。

秾华紧紧扣住了大袖的双手，并不是怕持盈有意无意的误导，而是担心会不会真与金姑她们有关。她边的这些人，就像抵在她前的一柄剑，可成事也可败事。如此看来要尽早把她们打发去了，只是这风浪尖上还需再忍耐，得太显，就算和她们无关，也会招来祸端。

看来太后有意成人之，要留等今上来是不能够了。秾华只得应了，搀着她缓缓台阶，一直送了宝慈。

回到涌金殿时，发现今上在窗喂鹦鹉，她脚踯躅，远远站着看了一会儿。他穿公服，红袍外罩黄绛纱，冠上组缨垂在前，有风来便轻轻款摆。脸上还是那种无喜无悲的神，像第

“我听闻官家昨夜留在涌金殿照顾你，这很好，他总算有个愿意上心的人了。今天贵妃又病得讨巧，官家不闻不问是不成的。我说，贵妃也不容易，里这么多女人只待官家一人。她的又好，难免心气些，这次的病未必不从这上来。”太后在她手上拍了拍，“皇后有雅量，我是知的。官家若常宜圣阁，你不要生他的气，坏了两个人的就不好了……你随我回宝慈，梁尚那天翻库房，翻两匹海菱花雪锻来。你穿素，赠予你和贵妃一人一匹。”

她这里思量，今上从外间来，看了她一，低声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