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奇异的觉笼罩住他，他拉着脸，用探究的神审视她。她依旧是一副委屈的小模样，迟钝缓慢地捧过深衣，往他面前举了举，“臣妾与官家更衣，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

他突然有些难堪，支吾:“这件事……改日再提。”外面雨停了，他转往外走，边走边，“你还未痊愈，就好好歇着吧！我回福宁去了……皇后留步，不必相送。”

她低缠绕腰间的绦，“那么官家说的，我不知有你，你却……神往已久，又是什么意思？官家曾经来过建安，曾经见过我么？”

他侧着细听，那嗓音涓涓一样，缓慢淌他心里，“然后呢？”

窗外浩浩的风，起了他们的衣裾，起了袍衫的大袖，猎猎的，恍惚置在半空中。他了，“如此甚好，但现在我还不能肯定皇后是否自真心，且看吧。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皇后若以诚待我，我绝不叫皇后受半委屈。”

她垂好，现在再纠结谁对谁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他这样的人，恐怕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意放过一个的。自己虽没真正动手，但有了这个意图，最后技不如人，也只得认命。不过很离奇，他既然察了，为什么不来置她？甚至这事连太后都不知，这样一个没有恶果的警告，便已经能够算作惩罚了么？

刚才明明谈得剑弩张，就因为那潦草的一吻，所有的恩怨居然顷刻化解了。她为他束上大带，又蹲踞在榻旁，替他换上了云履。接来无事可，两两对立着，气氛明显变得尴尬。

她怔怔跟去，本想送他到阶的，可他越走越快，押班和黄门需急蹉步才能追赶上他。

为什么喜？他的唇角仰得不由自主。其中缘由他隐约知些，也懂得窈窕淑女君好逑的理。他抬起手掖了脸颊，回想那个吻，轻盈的，风一样掠过去。她鬓角的香气神奇地保留来，到现在都依稀可辨。

该说些什么呢，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沉默了很久，才听他低语：“艮岳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他舒展眉心极目远眺，雨后的天空清新明丽。一行白鹭飞过，忽然放晴了。

待了庆宁门便命侍都散了，一个人走在墙，心里像被什么填起来，得满满当当的。她的疑问让他忐忑，但是忐忑过后又想起之前的小细节，一种不明不白的喜悦从角眉梢溢了来，连压都压不住。

她黯然：“我与官家结缡是一辈的事，今后会自省，与官家和睦相，尽心侍奉官家。”

“官家……”她思量了很久，其实在他面前撒讨巧都是无用，他太，心思细腻的程度恐怕是她无法想像的。是不是换个策略呢，就像刚才那样，随意些，不要刻意，也许更得他心吧！她看他一，说得有些艰难，“你先前的话，我不敢否认。我是难忘云观，他对于我不单是朋友，更是可以相依为命的家人。我小时候常常思念母亲，是他陪在我边。他说‘你至少还有爹爹，我的爹爹和孃孃远在千里外，骨肉不得相见，我比你更可怜。你要是害怕，我们可以伴，以后就不会孤单了’……可后来我爹爹死了，他也死了，我怎么能不伤心呢！但伤心归伤心，我至今没有过任何伤害官家的事。不你信不信，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