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也会觉得倚翠楼更好。不用我，我就是你。就像小孩，别人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

她讶然看他，他在夜里的脸中正平和，有俊朗的五官和多的神……她的耳辣辣起来，轻声说：“喜你……我嫁给你，为什么不喜你？”

他从没一

喜他，是因为嫁给他，或者有更深层次的义。他不想计较，因为计较不绪来。

“苗人不知你是我的皇后么？娘的到郎君边来，留共度良宵，还要知会底人？这是哪里来的规矩？”

他微微睨起打量她，她满脸真挚，很像那种急贤妻的样。他牵动唇角，却没有笑来，“皇后，你这样贴，会叫我疑心你喜我。”

他不像在开玩笑，秾华觉得自己有时就是在引火烧。她似乎极招惹他，不一定时时刻刻带着要杀他的心，看见他那种淡淡的模样就觉得不顺。刀戳他两以求解恨，可是几回交锋来，刀把不知什么时候就在人家手里了，到最后被反将一军，还得自己收拾残局。

她把手肘支在榻，偏过，偎在上面，“我领命就是了，你莫怪罪妈妈……官家，咱们在这里住几日？”

他说：“三日，时候太久，朝中政务无人主持，回去之后又要不得安睡。你若是喜这里，多住两日也可以。到时候回禀孃孃一声，请她率娘们一同来避暑吧！”

他的思维她总是跟不上，从这个话题到那个话题，也不过是转之间。她皱了皱眉，“有这样的事？”

她想了想说不，“禁庭人都走光了，只剩你一个人么？万一有个疼脑怎么办？孃孃和娘们常住也不要紧，我却不能。我要和官家在一起，还要照顾官家的饮起居。”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他发了话，就没有她推脱的余地了。他不排斥她，这倒很好，慢慢接近，慢慢放防备。现在的憋屈不过是积累，总有让她扬眉吐气的一天。

她语带双关，他不是听不来，却也并不生气。放望远，随：“既然如此，那你今晚便在这里睡吧。同我在一起，还会觉得么？”

他两手搁在膝，极慢地说：“我从小就不是个讨人喜的孩，我有很多病，不单人侍们觉得我古怪，先帝和云观的母亲也这样看我。我五岁还不会说话，其实不是不会，是不愿意开。所以有些人在背后叫我哑巴，甚至认为我不会告状，待我十分苛刻。”

他脸上没有表，：“我五岁后由人抚养，有时他们不给我吃喝，溺湿了也不给我替换。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小黄门失手把墨泼在我的习作上，字都毁了，难以辨认。太傅查验功课时，那个小黄门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偷懒，太傅一气之将我告到先帝面前，先帝勒令我面思过半个月……后来渐渐大了，掌控了大钺的军政，才发现以前对我颐指气使的人，再也不敢大声对我说话了。”他仰看天上的星，声音里带了嘲的味，“可是我知，自己仍旧不讨人喜，哪怕是登上了帝位，依然有人不停地反对我。所以皇后说喜我，即便不是自真心，也让我受若惊。”

她笑得愈发柔艳，低羞答答：“妈妈还在等我，我来时没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