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茸闻言转看金姑，“金姑娘此言差矣，越是人少，对圣人越是不利。你可想过事后圣人如何脱？你我跟随圣人禁庭，圣人安则你我安。金姑娘莫要之过急，到最后得一败涂地。”

如果真的很深，逃禁庭，去一苑囿避世，一定是极极圆满的。可惜人不对，心里总有种空的觉，兴不了，反觉重压。

他是骄傲的，骄傲到寻常说句话都像是施舍。里人都知他不善言谈，能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天大的面了。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愿意正视她，一副不屑兜搭她的模样。非要把视线调到半空中，好显得自己清么？

她立在夕阳，容华淡伫，眉安和。他没有等她回答，转边走边：“给你一炷香，我在东门等你，过时不候。”

殿里的人赶紧替她收拾起来，要小住，又不带过多的人随行，衣裳和首饰须得准备好。

☆、第21章

镯是从绥国带来的，对扣的接上各有一个暗槽，龙镯装剧毒，略往茶里撒上一就能要人的命。凤镯的和缓些，接连六次才能令人毙命。阿茸有些心惊，着梳篦叫了声圣人，“崔先生的话你忘了么？三思而后行。”

她们是两种立场，阿茸事先得渥叮嘱，对金姑和佛哥都留了心。其实她和渥的想法一样，觉得圣人过得很好，就一直这样去也不错。可恼金姑她们时时在圣人面前暗示，把圣人搅得心绪不宁。

是再三相邀么，既然如此，也不能日日叫你空等。可是来了，你却又问我为什么？”

不过看惯了他这种样，也不放在心上。秾华依旧很络，“那你先坐，我命人筹备起来。”转往外去，走了两步又腾挪回来，半低着，脸上红红的，低声问，“官家今晚留宿涌金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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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说，反倒引来金姑古怪的注视。禁苑之中的确守卫森严，闲杂人等是不能构成什么威胁的。可她竟忘了么，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今上。她还在拿今上的禁军来宽她，莫非是人心有变么？

阿茸替她绾发，金姑在一旁捧香伺候，低声：“圣人只带妈妈一人，妈妈又不会拳脚功夫，婢有些担心。”

秾华从镜里看她，见她眉间有淡淡的忧愁，便笑：“不要紧的，艮岳是皇家禁苑，里面有官家亲军把守，不会什么纰漏的。”

金姑并不理会她，只是灼灼望着秾华。秾华想了想颔首，“把那对龙凤镯拿来我上。”

“圣人莫这样说，倒叫婢们惶恐。圣人是极聪明的人，自然可以全而退的。”不等阿茸再劝阻，佛哥已经把镯取来了，解开搭扣，在了她手腕上。

金姑往前挪了一步，“圣人，这次官家只带圣人前往，圣人与官家有很多独的时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她笑了笑，“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毒不死别人，可以用来自裁。”

她垂袖站着，灵蛇髻盘，耳上翡翠坠微漾，折的绿光铺陈了半边脆弱的颈项。他眯望着她，略一停顿：“你不是想去艮岳么，我那里的事都办完了，即刻就可以动。”

渥那里也筹备妥当了，隔着帘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