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张韫之一愣。

星君的神有些古怪，问张韫之，“你是不是被狗咬过？”

张韫之立刻觉好像有一只冰凉的无形的手钻他的脑壳在抚摸他的大脑，令人骨悚然。然而他也听到了商四和星君的谈话，所以愣是一动都没有动。

“我需要检查一。”语毕，星君立刻抬手，掌心朝向张韫之的方向五指微张。

另一边，陆知非也走到了那姑娘和锦衣卫边，打听：“你们好，张大帅的事，能不能详细跟我说一说？”

陆知非沉默着看向张韫之，孤独等待一个自己本记不起来是谁的人，这种执念真的深得可怕。

“怎么样？”商四问。

张韫之跟商四仍在对峙，商四问：“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不走呢？你死了七八十年了，就算是在等谁，那个人也早已经不在世上。”

商四继续说：“但只要你记不起来，那就任何意义。”

星君解释：“你的魂魄有被动撕咬过的痕迹，你在战场死亡之后，应该有成的野狗或者类似的妖路过，吞过你一分魂魄。你想恢复记忆，得先补全它。”

“或许大帅忘记的东西对他真的很重要吧。”姑娘唏嘘。

“□□的。”商四很不服气，

那姑娘绕着陆知非走了一圈，惨白惨白的脸上一丝笑意，然后一掌大力地拍在他肩上，“当然可以，帅哥！指挥使，你跟他讲！”

怎样？黑手｀枪在掌心转了一圈，利落地回枪套里，张韫之扬眉，“你又是谁？”

商四眯起，“你是说，这是他忘记小眉烟的症结所在？”

“等等。”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星君忽然开了，他打量着张韫之布满血丝的睛，神忽然有些凝重，“他的魂魄好像有些残缺。”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他妈没有任何办法！”张韫之快疯了，一天又一天，他只能在这里喝酒、等待，他很怕自己记起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所有人都看向星君，一脸希冀。

“你问我，我怎么知？”星君着脸说：“你不是神通广大吗？”

“故人。”商四回答得简略，而后歪，笑问：“忘不掉，又记不起来，很痛苦吧？”

姑娘看着很吃得开，但其实死了没几年，是塔里的新人。锦衣卫就不同了，他是看着张韫之过来的。

“来这座塔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执念，怨憎会、别离、求不得。可是塔就是一座牢，没有人能从这里离开，除非放执念唤往生门，或一念成坠无间地狱。但他不一样，他刚开始来的时候，对生前的事记得很清楚，唯独忘了自己的执念。别人拼命想忘记，他拼命想记起来，往生门对他敞开了无数次，他愣是不肯走，谁劝都不听。”

“你是在逗我呢？”商四抢在张韫之说话前瞪着星君，“你现在让我上哪儿去找一条野狗？”

张韫之沉声，“我张某人上对得起天，对得起地，行事但求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但我知我一定亏欠了谁，只要我一天还记得这件事，我就一天不能走。”

五分钟后，星君终于收回手，张韫之的背上也已经是冷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