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年那样？”

商四一个老古董，车都没坐几回呢，直愣愣地撞上陆知非的背，差磕鼻血。

“你过来。”

陆知非：“……”

陆知非往后退了一步，“不要。”

他一边剃着，一边说话，“四爷，不瞒您说，这么多年我给不知多少人剪过发，可再好看吧，也比不上四爷您一发丝儿啊。”

陆知非不予置评，抬看了理发店的名字——君君理发店。

小朋友话音刚落，就看到其中一位长发的叔叔转过来盯着他。笑眯眯的，睛却瞪得老大，脸上好像写满了无数个大字：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商四斜睨他一，大爷似地往椅上一坐，“总不能是来看你的，给我剃。”

老板麻利地动手，伸手在腰间一抹，也没见他是从哪儿拿来一个布包，手一抖利落地摊开来，一柄柄大小不一的剃刀排列整齐地放着，刀柄上还刻着繁复的花纹，甚是好看。

“你过来。”

“想当年这四九城里的风人，哪比得上您四爷呢？就是哪哪儿的贝勒爷，哪哪儿的洋博士，还不是东施效颦，不过总比现在好。现在可是一代不如一代咯，那些个小年轻，非要搞什么杀特玩什么染，乱七八糟的，哪懂得欣赏三七分的魅力啊……”

放屁！你那是好痛的表吗！

“照旧。”

这时老板终于注意到后来的陆知非，招呼，“小哥你也剪发啊？”

小朋友哇地一声哭来，他妈妈赶紧就把人抱走了。

老板嘿嘿笑着，不说话。

“嗳好好好，今儿个想剪什么发型？”

一个坐落在偏僻巷里，光看老旧的招牌和门前堆满的杂就能大致描绘老板模样的理发店——大约四五十岁，男，衣着朴素，最重要的是发一定不会很密。

“三七。”

一个路过的小朋友抬跟他的妈妈说：“妈妈，这两个叔叔好幼稚哦！”

“就前面那个胡同，去第三家。”目的地终于到了，陆知非却不减速，等到地儿了，着脸一个急刹车。

在商四看不见的角度，老板暗自给陆知非比了个大拇指——居然敢大王的小弟，真英雄！

商四瞅他一，“那是我新收的小弟。”

“你过来。”商四黑着脸伸手。

“不要。”

老大爷看得目瞪呆。

事实证明陆知非全对。

……

“哎哟哟，看这是谁来了，是四爷啊，真是好久不见呵呵呵呵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老板搓着手，小心谨慎地跟他保持着五米的距离。

他有经验，啥事儿没有。

陆知非想起那招牌，君君，原来是个女人的名字。

“嘶……”商四了鼻，还没喊痛呢，陆知非就捂着肚，扶着自行车，面无表，喊了一声，“好痛。”

“好嘞。”

陆知非忽然觉得有冷，起鸡疙瘩了。

“得了。”商四摆摆手，倒不想听他嘘当年。在他里，当年不过才是前几天的事，没什么好提的，“你还惦记着那小丫呢？都百来年了，招牌还没换。”

只是这位老板看见商四就像见了鬼，偏偏还要装一幅烈迎领导莅临指导的欣喜模样，陆知非都替他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