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陈述语气，有失望得习以为常的意味。傅立泽眉微拧，意识地反思起自己是不是真忘了什么。

顾怀余挪了一步，挡在他面前，作势要去关上后的门，“你去餐厅等我。”

顾怀余表有低落，让一贯不喜照顾人绪的傅立泽略心烦。不过他还是追问了一句，“那件衣服到底什么来历？”

傅立泽这才想起来顾怀余的房间并不和顾怀沛一样在楼上。

“你都不记得了。”他又说。

“是你上中时候？”傅立泽说，“那种糖是我妈那边的特产，我前一天叫张姨去买的。第二天看见你背包掉了两张糖纸来。”

“嗯。”傅立泽顺着楼梯慢步往走，对他，“该吃饭了怎么躲房间里。”

但顾怀余不在书房里，他走上楼绕了一圈找不到人，有些不耐烦地打算叫佣人去寻时，听见顾怀余在楼叫他。

而且那些片段大多也和顾怀余不相。

“没什么……是我小时候的事。”顾怀余语焉不详地答。

“在找我？”顾怀余在楼对他说。

会议临近结束时，已经跟在顾怀余边大半个月的许特助过来，照例和他简单汇报了一番今天会议的容。

顾怀余俯把东西收回保险箱，又解开脖颈上一直着的项链一起放回去，封好密码锁，站起来对他，“走吧。”

顾怀余确实对他全无防备，所有的动作都摆在明面上清清楚楚。傅立泽听完没表态，只是挥手示意人退，自己起去找顾怀余吃饭。

他看顾怀余的犹豫，一副不太想让自己跟去的样。傅立泽朝后退了一步，故作无谓，“完了就过来吃饭。”

车送他回顾家老宅。

每天过目的东西那么多，他是真没多少印象。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傅立泽便对他的房间生兴趣来，“在里面什么呢？”

他仔细看了看，认后领的那个标志是自家研发集团的Logo，“一件衣服你也放保险箱？”

顾怀余微怔，搭在椅背上的手紧了一，骨节都泛着白。

傅立泽心不错，送完人并未离开，颇有闲逸致地在花园喝茶。

走到餐桌边，傅立泽替顾怀余拉开椅，搜刮肚多时，说，“我记得你吃柠檬糖。”

他不知在和谁较劲，没结束这个话题，“是有些久。也没全忘了。”

“整理好了？”傅立泽问。

顾怀余果然受不了他骤然冷去的脸，垂着慢慢去试探地牵他的手，像往常一样顺从，“翻得有乱，你要来吗？”

顾怀余顺着他的视线望了望手里那件防弹服，抬，“你不记得了。”

但那件防弹服是几年前的旧制式，这些年集团研发早不知换过几代了。

顾怀余没想到傅立泽会留意这么一件小事，耳朵红了，

对傅立泽而言，成年后人生中有太多可以占据注意力的记忆，在顾家那几年寄人篱的乏味生活确实已经很遥远，能想起的细枝末节十分有限。

其实房间非常整洁，只有一个打开的保险柜是乱糟糟的，显得格格不，里面收着的东西混乱堆在一起。顾怀余弯腰一一捡好归位，拎起一件衣服时，站在一旁的傅立泽隐隐觉得有熟。

“整理东西。”顾怀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