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酸楚，角越来越湿，五修长的手指拼命凌着枕，手背青筋尽显，恨不得将“贺先生要复婚”这六个字碾成粉末――他这是怎么了？不正常了吗？他在乎的是布布小天使，又不是贺先生这个“大号附赠品”，现在贺先生要复婚了，他往死里难受个什么劲？

贺致远冷着脸，似笑非笑地替他总结：“你想照顾布布，所以不希望我‘复婚’，是这样吗？”

“是，是啊。”颂然紧张起来，“这个理由充分吗？”

“什，什么？”

你……

贺致远：“相当不充分。”

复婚？

贺致远淡淡一笑：“说说看，我会考虑。”

颂然使劲别扭了半天，倔的脾气涌上来，忿忿：“你问我什么？我反对，你难就不复婚了？”

你丫的！

“呃……”

他又正巧喜你的……

贺致远哭笑不得，见他还在自说自话地嘴，直接问：“你希望我‘复婚’吗？”

贺致远：“是。”

颂然用被蒙住脑袋，作势不听，手却偷偷地收了回来，到底没舍得扔。

颂然当即噎住了。

听闻他会考虑，颂然刚起来的骨又了，觉得这个“大号附赠品”成熟贴，还是值得挽留一的。他绞尽脑汁想了想，选了一个迂回又合理的角度，择词择句，小心表达：“嗯，你要是复婚了，布布就有妈妈了，就轮不到我照顾他了。我有舍不得布布，要不然这样……你不复婚，我义务帮你照顾他，行不行？”

贺致远笑：“你想有个孩照顾，还想有个男人照顾你，所以很简单，你理想的梦中人应该是一个带孩的单亲爸爸，向还不能太直。这种置百年难遇，你好不容易撞见了一个，他又正巧喜你的。你说，放他去‘复婚’是不是太亏了？”

贺致远一雾。

喜你的……

颂然一把掀开被，翻坐起，在黑暗中用力眨了眨睛。

他压就没结过婚啊。

“所以，你准备和布布的妈妈复婚了？”

天要雨，娘要嫁人。世界那么大，你嘛嘛，关我屁事。

喜……

，是因为你也改了主意，想要成家了吗？”

他足足五秒钟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颂然理解错了，想要否认，颂然已经朝错误的方向奔了几公里，逃避似地一脑儿说了去：“贺先生，我以前骂你不当爸爸，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看得来，你其实很布布，也是个好爸爸，只是要赚钱养家，工作忙起来偶尔顾不上他。等……等你复婚了，有布布的妈妈帮你照顾家里，况会比现在好很多的……这样想起来，复婚也，也是个好主意。”

颂然窘迫得满脸通红，一扎枕，几乎压断了鼻梁骨。他握紧手机，手腕绷直发力，打算把它一次砸外太空，这辈再也不接贺致远的电话。短暂的停顿后，他听到贺致远说：“我可以教你一个充分的理由。”

烧糊的脑好比一盘生锈的齿轮，铰合紧密，卡卡，怎么推都转不快。贺致远一句话在耳边回了几十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