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一愣:“是,是啊。”
你怎么知dao的?
“答应了吗?”
颂然摇tou:“没答应。”
贺致远顿了顿,又问:“她看起来确实很喜huan你,怎么没考虑一xia?”
颂然不明白话题怎么就拐到林卉shen上了,紧张地搓了搓手,解释说:“她ting可ai的,没哪里不好,我没答应和她交往,主要是因为……呃,因为……我,我是……”
他支支吾吾,“我”了半天也没憋chu结果。
贺致远问这一串话,原本是chu于私心想诱颂然chu柜,可一看到颂然挣扎的样zi,他立刻于心不忍了。chu柜要背负多大的压力,要提前zuo多少心理准备,他完全可以想象,在短短几秒nei把颂然推ru“要么撒谎要么chu柜”的两难局,他觉得太残忍。
“颂然,抱歉,这是你私事,我不应该擅自越界。”贺致远dao,“你不用回答,我们换个话题,接着聊游乐园的事吧。”
颂然却轻声说:“不,贺先生,这件事……我应该早一dian向你坦白的。”
他的shenti一阵发僵,手指抓紧抱枕,几乎戳穿亚麻布,双yan也恐惧地闭了起来。酝酿良久,他ying着toupi,咬牙说:“我不接受林卉的告白,是因为我对女孩zi……没有gan觉。”
贺致远听得心tou一紧:“颂然,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你喜huan……”
“我喜huan同xing。贺先生,我是个同xing恋。”
说完这句话,颂然整个人仿佛一gen崩断的pi筋,向后跌jin沙发里,颓丧地用手背捂住了yan睛。
又是这样。
又吐lou了gen本不必说的话。
他与贺先生的关系才恢复两天,他就再一次失去控制,把藏得最深的秘密主动tong了chu去。第一次的争执是小事,无非qing绪问题,贺先生已经大度地包容了他。可这一回,贺先生不见得就xiong怀广阔到能包容他是个同xing恋。
为什么非要说实话呢?
拒绝女孩zi有那么多理由,yan缘不够、个xing不合、观念不同,哪一个都说得过去,甚至连吃饭一个偏甜kou一个偏辣kou都能拿来zuo挡箭牌。随便找一个理由搪sai,不是明明很简单吗?
颂然揣着怀里的抱枕,指尖发颤,心中慌乱,gen本不敢听电话那边贺致远的回复。片刻之后,他bi1迫自己面对事实,把听筒放回了耳边,才勉qiang捕捉到几个字yan。
却并不伤人。
贺致远用温柔的语气说:“颂然,我知dao,人群中的同xing恋比例大概在7%左右,但是在我shen边,这个比例似乎gao得诡异。当年在学校读书,我的室友、助教、导师是同xing恋。后来开始创业,初期团队一共五个人,三个是同xing恋。现在搬回国nei住了,遇见一个合得来的小邻居,碰巧也是同xing恋。你说,我们是不是ting有缘的?”
这番话说得沉静而平和,没有一丝不愉快。
颂然听得chu来,贺先生是在想方设法安wei他,一时gan动得想哭,嗓ziyan湿漉漉的,也不敢答长句,小声说:“嗯。”
贺致远笑了:“怎么,听着好像快哭鼻zi了……怕我因为这个反gan你?”
“嗯,有dian怕。”
贺致远于是又笑了:“看来我有必要向你介绍一个人,这个人叫CarlKraus,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