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哭累了，两只睛又红又，像一尾鼓着泡泡的小金鱼，趴在颂然肩直嚷困。颂然便抱他起来，温声细语地哄他：“布布，哥哥带你去洗香香，洗完咱们睡觉觉，好不好？”

Day0421:45

“睡前……睡前要听爸爸讲故事！”

“还要跟爸爸一起搭小车！”

颂然抱他去洗澡，监控画面中剩一间空的卧室。

贺致远估摸着他俩起码得半小时才能来，就去厨房煮了一杯咖啡。等端着咖啡回来，布布已经洗完了，裹着一块小浴巾趴在床上，迷糊地打着小盹，而颂然站在衣橱前，面对一大柜衣翻翻找找。

“还要养一只猫猫！”

白T恤被洗澡湿了，半透明地贴着肤，显一段窄瘦的腰线。大概是湿衣贴有些难受，颂然脆伸手抓住衣摆，把T恤脱掉了。

几个月之后的今天，贺致远站在这里，近距离看着他的孩和那个笑容明朗的青年，终于真正理解了当时Carl所持的东西。

两个人对视一秒钟，同时笑了来，在床上倒作一团。

“睡衣，睡衣……睡衣藏哪儿了啊？”

贺致远健十四年，持有ACE颁发的专业私教证，却一直没带过学生，这回倒起了回国以后带颂然一起练的念。

第十章

全景监控原本是为外系列T7和S7专门设计的功能，在家庭版Q7的研发会议上，于数据安全和隐私保护的考量，贺致远态度严谨，决要求去除全景监控，只保留正面广角摄像。他认为就Q7的用需求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布布装模作样地纠结了一会儿，嘟起小嘴，故意勉为其难的表，说：“好吧好吧，那就只能这样啦！”

布布有气无力，小脑袋困倦地垂了去。

“Alwaysbewithyourfamily.Inmemory,orinSwordArcQ7.”

他越说越激动，颂然忍俊不禁，伸手了他的鼻：“你不怕布兜兜吃醋呀？这样吧，我把布兜兜借给你玩，你不养新猫猫，好不好？”

他一边拨拉一边念叨。

贺致远望着白墙上鲜活的投影，心中慨然，对他的伙伴CarlKraus充满了激――数月以前，是Carl驳回了他的提议，持保留了小Q的全景监控功能。

意料之外的，颂然有一副相当不错的材――肤偏白，从事的应该是室工作，但背肌匀称，肩线利落，看上去年轻而有活力，如果能再一段时间械辅助，相信会更有看。

他像念广告词一样说了这句话。

“好。”

但Carl表示反对。

“好……”

他们带领各自的团队唇枪战了足足两小时，最终Carl获得了胜利。

当时他很有怀地说：加利福尼亚是一个无雪之地，如果哪一年我不幸沦落到要在这里过圣诞，Q7至少能让我看见芝加哥的大雪和炉，还有坐在绒布沙发上给茶壶织衣的。

贺致远结一动，不自觉咽了中的咖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