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知，自然是一路都跟着，看得清清楚楚呗。事实上，阎煌自己也觉得，没事儿嘛指派小妖怪来跑？支使她一时，自己跟在后降妖伏忙得没停……也不知到底是折腾她，还是折腾自己。

君微想起命悬一线时从玉佩的光，意识地伸手去掏玉，可不等拿来，阎煌已经转就走了。

“等什么？等着你再给我惹麻烦？”

阎煌站定，路边人家悬着的灯笼的光落在他的脸上，那双狭长的丹凤里光影明灭，“如果是

君微抿了抿嘴，像是想控制绪，“……其实我能理解他，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玉佩，惊魂甫定地看向呕血的鲛人。

阎煌后槽牙磨了磨，呵笑，“幸亏还没傻得彻底。”

他不说还好，一开，君微就真的哭来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泪鼻涕的，好不可怜。

小孩嘴唇翕动许久，“大哥哥他原不是这样的人，他待我极好的……”

见她小孩似的垂着手，站在面前掉泪，阎煌终是从要衣襟掏一块帕，打算给她，没想到君微也不知是没看见帕，还是哭花了，竟顺手抄过他的衣袖往脸上抹了一把。

君微恼：“你的命是命，我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饼自然是没了，连小命都差没了。

阎煌看她，“粮呢？”

心思烦乱。

阎煌冷哼，“这么深明大义，怎么不拿命救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完这一句，鲛人似是终于耗尽了余力，终是再也没能睁开。

阎煌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以为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是自己天赋异禀，还是这破机甲能威震八方？”

君微边追着他跑边问：“刚才，那个金光是不是你――”

阎煌眉一挑，收起手指，将帕纳掌心，“刚刚瞧你教训人不还镇定的么？”

“当初被吞了胳膊，先生花费诸多力才把我救回来。那人的命是命，我的命也不是天上掉的……我不换。”

君微神迷茫，“是么？”

说完，她也不等对方反应，带着阿转就离开了。

君微撇撇嘴，越想越委屈，她是真的傻吗？被清虹骗过，明明想好了要长儿心机的，却还是差着了鲛人的。

“我不傻。”君微指着边的阿，“我是有备而来的。”

“刚好路过，看见了。”

“大狐狸，你等等我。”

小孩跪倒在鲛人面前，泪扑簌簌地往掉，却一句话也说不来了。

君微踩着月往前走，直到差一撞上人，才猛地抬，“大狐狸？”

他似乎花费了全的力气，才重新开，“……大夫救不了我，但你可以。吃了你……我便……可以活……”

君微噎着，抬起泪，“你怎么知？”

君微觉得心里堵得慌，对着他们发了会呆，终于从钱袋里又取了碎银，放在小孩侧，“将他葬了吧。往后别再偷抢，否则再让我见着，定捉你见官。”

“大狐狸！”她追上。

阎煌步幅大，走得急了，她只能小跑着才跟得上。

泪花儿就这么打起转来。

“……没了再买就是，”阎煌清了清嗓，“哭什么？叫别人看见还当我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