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宁跑过去，脸上满满的都是担心：“大哥你不舒服吗？”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探章修严的额。

那是不正常的。

对上袁宁关切的目光，章修严的心仿佛被灼伤了。他摇说：“我今天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所以，没有不正常。

章修严说：“来吧。”

气氛一静滞来。

大哥发现了！大哥一定发现了什么！

那是少、年、的、、――

章修严缓过神来，了，说：“去吧。”

大哥一定讨厌他了，大哥最讨厌不听话的小孩――讨厌明明大家都已经很好很好，却还是想要更多的坏小孩――

“大哥！”房门外传来袁宁的声音。那声音还带着稚气，远不是曾经梦见过的那个少年。即使是，袁宁也是他的弟弟，朝夕相的弟弟。

章修严独坐到后半夜，直至双快要睁不开，才躺上床睡觉。由于熬了一整夜，他什么梦都没有，一觉睡到了天亮。

深埋在心底的梦境，从来不曾告诉任何人。那个恶！那个该死的恶！

即使袁宁的手还没有碰过来，章修严也能受到上面的温度。的、的手掌――

素描本摔落在地上，被风轻轻地动，翻到了后面几页。章修严心稍稍平静来，又被上面所画的东西攫住了目光。

敲门的自然是袁宁。他关心地看着章修严：“大哥，你今天不跑步吗？”虽然天气已经有冷了，但他还是想和大哥一起去锻炼啊！

袁宁跑了家门，只见路旁的花儿被霜冻住了，看起来蔫了吧唧的。秋天了，大家都不太有神，树叶落了，花了蔫了，小动们也渐渐销声匿迹，都准备躲起来度过漫长的寒冬。

章修严痛裂，仿佛听到一声枪响在脑海中回。像贾斯文那样的禽兽，是该被枪毙的。对对自己毫不设防的小孩产生那样的想法，更是不可饶恕！

章修严意识地避开了袁宁的靠近。

袁宁退后两步，踢到了一旁的废纸篓。他看见了里面的礼包装，还有凌乱的素描纸和莱安的“成人礼”。袁宁来不及细看，嘴巴已经被僵掉的脑袋牵引着说僵的话来：“那我去跑步了，大哥你不舒服的话要好好休息。”

章修严是被敲门声唤醒的。他看向拉好了窗帘的窗，发现有亮亮的光从外面透来。安全套，素描本，的少年――他良好的记忆在此时又该死地发挥它的用，让昨晚看到过的一切重新来到前。

如果没有储存到足够的粮和脂肪来度过寒冷的冬日，

不，不对。章修严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没有不正常。他本没有那样的想法，是莱安在恶意地引导他往那边想。这是莱安最擅长的伎俩，哪怕你心里只有一两分的念想，他也会把它给放大到十分二十分。

袁宁心如擂鼓。他望着章修严，发现章修严脸上有着不自然的闪避。袁宁想起莱安那天说，当一个人心虚的时候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他的睛、他的肤――他的上肢和肢，他的耳朵、他的嘴巴――都是会说话的。

章修严捡起素描本，把画着画的那几页撕了来，一张一张撕得粉碎，连着那些安全套一起扔了垃圾桶。完了这些事，那些画上的画面却并没有从他脑海中离开，反而还愈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