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去：从今天开始我要闭关祛毒，这房间除你之外谁都不准踏一步。还有，每天一日三餐都两份，你负责送来。”凌剑秋虽然是在令，语气却说不的轻快。

叶四急红了脸，抬手就想给他一掌，却见凌剑秋整个人都冷得像块冰，正不停地战栗着。

“呀……这――”花青看着叶容弦躺在边上，吓了一。

凌剑秋起得很早，他有种错觉，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温安适的早晨――他可以不用去什么怀雪山庄，不用去什么父辈期望――他只要静静地看着叶四的睡脸，觉得心都踏实了不少。

凌剑秋冷得牙齿打颤，索不说话，就是摇。

凌剑秋也看着他，神晦暗不明，他一句话也不说，好像要把这几个月的思念连本带利地补回来。

自己已经披了外衣为叶四打开了门。凌剑秋看他一脸的杀气都褪尽了，疑惑：“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有没有死透。”叶容弦虽然嘴上这么说，神却是三柳絮风一样，柔柔的，还带着那么心痛。

凌剑秋吃准了一样，耍赖似的抱着他，“不，我这辈都不放开！”

话还没说完，凌剑秋就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揽到了怀里。嘴唇贴在他叶四耳边，呼的气地洒在脖颈上，他哑着嗓：“你知我有多想你么？”

花青闻言愣了愣，心说这祛毒还能祛成饭桶了不成，“这两份是……”

“花青……你来。”他向门外轻呼了一声，抱着胳膊靠在床边。

穿白衣的婢女战战兢兢地跨过门槛，却看见自家庄主的脸好了不少，“庄主有什么吩咐？”

当然，这些她都不敢说去。

他把凌剑秋扶到床上，解了外衣陪他睡。他又怕凌剑秋真被自己的力冻死，于是紧紧地抱着他。

花青狠命，忽然觉得自家主其实也好捉摸――有叶容弦在就是温柔侠客，没叶容弦在就是阎罗庄主。

叶容弦叫他看得有些心慌，好像那已经魂飞魄散的温又死灰复燃了，他咬咬牙转，“既然你这么活蹦乱的，我就走了……”

凌剑秋心好，也没有反她多问，自顾自掀开了被。

一宿无话。

“你放开！”叶四不敢拼命挣，生怕再给他添了新伤，只好皱着眉。

叶容弦挑眉，这凌剑秋本就力冰冷，这寒潭冻魂针又是至阴至寒，两相作用，难怪要把人搅得死去活来。他的指尖碰到那冰凉的肌肤，想到这个人受了这样的苦，忽然泪就盈满了眶。叶四扣住他脉门，向凌剑秋的经脉里缓缓输温的力，觉得那人不再颤抖了才松开手。

“哎，怎么严重成这样？”叶四摸上他的手腕，轻声问。

“木，你别看了……”他嘟哝着，

凌剑秋把指贴在唇上，睛却看着叶容弦，笑得溺，“你轻，这事不准告诉别人。”

其实花青惊呼那一声的时候，叶容弦已经醒了。但他莫名觉得那样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装着睡着。此时花青走了，凌剑秋的目光还是粘在他上，障了似的挪不开一寸。

叶四横竖睡不着，闻着那独属于凌剑秋的味，忽然心底里升起一种近乎悲凉的幸福――在这苍茫天地里，他们两个人终要是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