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军还好,朝廷的人走时,怕南魏那边事后卷土重来,好歹留了些人补足了缺kou,可是知州府里却是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荆南刚经了大战,城里有些shen手的人当初都去守了城,剩xia的就这些人。”
“我上折zi给京中想要请调一些人过来,可每次都石沉大海没人搭理,我只能从我原本任职的那边将叶平他们诓了过来,可这文职有人上了,府衙里也总的有当值的衙差吧?”
当时绉隆安倒是想要招一批人,可关键是手里tou没银zi啊。
朝廷给的银zi太少,荆南又chu1chu1要用钱,他吃饭都成问题了,哪还有银zi去招人。
那时候荆南正乱着,城里一些地痞liu氓趁乱四chu1占便宜收保护费,他一气之xia将人抓了,可扔jin牢里还得供他们吃喝,后来知dao这些人都有些拳脚功夫,其中一bu分又不算坏的彻底。
绉隆安灵机一动,索xing就将人收编了。
一些底zi实在不gan1净的,就全赶去了城郊种地gan1苦力,而还算gan1净未曾gan1过什么丧尽天良之事的,就通通saijin府衙里挂了名,一边萝卜一边大棒的教了两年,好歹表面上瞧着像那么回事儿。
可谁知dao真遇到了事儿就打回了原型?
绉隆安一说起当初刚来荆南的艰难困苦,都恨不得能替自己liu上两缸yan泪。
赶鸭zi上架都不带他这样的。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他能活xia来都不容易了,还能怎么办啊?
苏阮听着绉隆安絮絮叨叨的说着,先是有些忍俊不禁,可再想起当初荆南那般qing形,却又忍不住心中发涩。
当初的荆州城有多破败,没人比她更清楚。
那一场天灾人祸之xia,府衙,城卫,驻军,民兵…
城nei但凡能守城的人,几乎都去了城墙上。
南魏围城时,那些人大多都死了,留xia的只有后来死在她爹手上,染了瘟疫的那数百人。
说知州衙门是个空壳zi,那可不是玩笑话。
那是真的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祁文府在旁也是沉默了xia来,万没想到当初的荆南这般艰难,他突然起shen朝着绉隆安行了一礼,双手交叠时一躬到底。
“对不住,绉大人,刚才我不该讥讽质疑你。”
苏阮也是站起来,朝着绉隆安福shen一礼:“我为之前的失礼和误解与绉大人dao歉。”
“你是个好官,我替至死守护着荆南不肯退走的父亲,替那些战死荆州的将士谢谢你。”
绉隆安瞬间红了yan睛。
天知dao刚开始那两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时候他糊里糊涂的来了荆南,看着破败的荆州城,有太多次想要撂挑zi不gan1,可是每一次瞧见那些饿得pi包骨tou的百姓时,又忍不住的心ruan。
他还记当时府库银zi见底,送去朝中的折zi久久没有回应。
他就跟疯mo了似的,素日里胆小怕事的他竟是提着脑袋偷偷跟南魏的商人交易。
那段时间他提心吊胆的睡不着觉,连带着他夫人也跟着担惊受怕,生怕哪天醒来官兵围府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