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摔门而去。

“但是她死了。”莫匆狠心来挖他的伤，他想要着这个男人从他闭的、自以为是的心里走来，“我知你是谁，也查过你说的是谁，无论怎么样，她都已经死了，你能不能不老拿一个死人当挡箭牌，视而不见别人想给你的好？你这病是装成自然还是自倾向？人家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老被你抬来利用，地底都不能安息，你烦不烦？！”

她说：“安捷，安捷……伯父去世的时候你们疯狂一回也就罢了，如今和自己的兄弟这样又是为什么？景明他想要权力，你就给他，就我们两个人离开这里好不好？你们一天到晚着血过日，我怕呀！安捷，求求你，求求你！”

不会放弃的。

莫匆一声不吭地拉过他，给他上好了药，裹了绷带，然后收拾东西，又把他的衬衣拢好。期间安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任他摆。

可是当时自己说什么来着？

为什么当初看见莫匆年少轻狂的样，心里那么郁愤？从这孩的上，究竟看到了谁？

木莲抹着泪跟在自己后的样，木莲坐在自己怀里小地着冰激凌的样，木莲或巧笑嫣兮或讲个不停的样，木莲哭着求自己罢手的样。

安捷摆摆手：“如果你不是认真的那最好，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告诉你，你在浪费时间。”

第

莫匆站起来，走到门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回过来说：“我会等着。”

“我不喜男人。”安捷轻轻地说，“而且要说妻，我有――”

原来该恨的，从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迁怒错了地方。安捷仿佛用尽全的力气，才压抑住这汹涌得洪一般的绪，低声说：“我很累了，你回去。”

说什么……来着？

莫匆把药膏握在手里，紧了又松，他突然摇摇，截断安捷的话音：“你大可以不要这么语重心长地把问题大而化之，安捷，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其实是……”

这淡淡的话音好像能割裂开万千山一样的距离。莫匆狠狠抓着门框的手指泛了青，半晌，他才挤一句话来：“我不会放弃的。”

有别的选择，生来如此，那么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投意合的、份年龄等等都合适的同伴侣，只要过得幸福，也不用太在意别人是怎么看的，但是――”

安捷没有睁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开：“很久以前，他们叫我安饮狐，我想你既然查得木莲的事，大概也知我是谁。我再到年就三十七了，人为也好，机缘巧合也好，和你父亲虽然是萍相逢之交，但是历经生死，也算匪浅了……理，你该叫我一声叔。”

安捷半睁开睛看着年轻人，年华淬炼给他某种深沉而睿智，可是也带走了他的清澈和生机：“但是对于你来说，这始终是一条铺满了荆棘的路，社会主不会认同你，所以如果你有别的选择，如果你能喜女孩，我更希望你能正正经经地念好你的书，将来顺利的成家立业。我相信你父亲泉有知，到时候也会安心的……”

安捷闭上睛，死死地咬住牙，脑里好像什么东西炸开一样，有画面不停地从记忆深冒来，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