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莫瑜顿了顿，还是说话了，“要不把安捷哥哥叫过来吧？人家搬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少照顾……”

莫瑜一边洗菜一边看着这两个人厨房大战，偷偷地在一边笑。

莫匆着自己的鼻梁摇摇，这邻居，果然天生就是个一桃花的祸。

半天，莫瑾才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小瑜都说了，咱就去叫去吧，反正多一双筷的事。”然后木然地往外走，行动颇有些半不遂。

终于，在一场破坏力堪比世界大战的烹饪过后，兄妹三个的年夜饭成功地降落在了桌上。小瑜抹了把大冬天生生折腾来的汗，一屁坐在桌边上，抬起那双乌溜溜的大睛宣布：“我饿死了……”

“那就吃，不要给敌人剩一粒粮！”小瑾大手一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拉住莫匆，“等会，哥，安捷哥是不是过节也一个人啊？”

莫家今天难得的闹，平时不是莫匆不在，就是莫瑾不在，今天难得地三兄妹一起晚饭，莫匆主厨，小瑜打手，莫瑾在一边叽叽喳喳地捣乱。

她想起那些书的事，想起那个人好像什么都明白，却又像什么都不知似的神，这将近一个学期的相中，莫瑜忽然觉得这个人比自己的哥哥还像哥哥，他似乎总能在不让人到不安的况最大程度地接近对方的绪，会借着讲书告诉自己很多很多的理，只言片语间便能让人安宁来。

再扑上来，再被镇压……

莫匆一饭差噎着：“你、你那安捷哥哥是香还是玉？”

神来――就像是一尊苍白的致蜡像，突然被赋予了生命力一样，空的眸里瞬间腾起某种神采，分明是一闪而过的韶华，却仿似能从中看到许许多多的年光似的。

别说，莫瑾这丫不好好念书，成语古文什么的倒还真知几句，不枉当年给她花择校费又送礼又走后门地让她念重中。

“哥，”莫瑾放筷，正来，非常严肃认真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再这样去，一辈都成不了圣。”

莫瑾悲愤绝：“哥你知不知什么叫怜香惜玉？！”

莫匆刚夹了一块丝香蕉块，小瑜把糖汁调得太了，甜得发腻，闻言糊糊地应了一句：“好像吧。”

莫瑾炸了，一把抓住她哥的胳膊，使劲晃：“万家放假闹闹的时候，一个孤独少年在咱家隔自伤世，形影相吊？！”

一顿饭从开始筹备到上桌足足用了两个半小时，新闻联播都准时来了又走了。

莫匆阴霾了一个多月的眉总算是放晴了，一抬手拍了喋喋不休的莫瑾一脸面，莫瑾不知这是什么暗，躲闪不及一时中招，“呸”好几面粉，用手一抹，“嗷”一嗓怪叫，然后张牙舞爪地扑上来，随后又蔫蔫脑地被她哥镇压。

莫匆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爪里来，面不改：“我本来也没这个志向。”然而他这么说着，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想起安捷那个苍白而突然的笑靥，他孤一人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没有父母和亲友么？

莫瑜话还没说完，一抬，却正好看见莫匆和莫瑾两个见了鬼似的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