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努力往上仰了仰，凑到他耳边说：“我好疼啊。”

短短六个字，却如杀人的刀，从他的后脑劈开。

四分五裂。

霸占了她的自由，毁了她整个人生。

顾盼捂着肚，靠着他的肩，气血苍白虚弱，浑也都没力气，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整个人都快没有力气了，她嗫喏着嘴角，声音很小。

顾盼又哭又笑，抹了把泪，眶中的意还没，她看着

他伸手指，修长冷白的指轻轻抚过她的肚，漂亮的睛一弯，吐字冰冷，“孽种。”

方才钟砚冷厉将她的白玉发簪摔碎的画面，渐渐地就和他亲手杀了赵焕章的画面重合到一起。

乌沉沉的目光渐渐转到顾盼凸起的肚上，一想到在这里孕育着别的男人的孩，钟砚起了一种想要杀人的望。

顾盼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是他亲手将她送到别人怀里，今日的局面是由他造成的。

“我真的好疼啊。”

钟砚嗯了声，命人将大夫送走。

钟砚守了她大半夜，打替她净顺便换了套净的衣裳，摇摇晃晃的火光照在女人白皙透亮的脸颊上，她的脸渐渐染上些许红晕，轻咬着唇，汗珠顺着颚颈线缓缓往。

顾盼似乎在噩梦，不断冒着冷汗，双手不安的攥着被，嘴里冒着些谁都听不懂的字。

真的好疼啊。

他用帕将她雪白脖颈上的汗珠的净净，动作轻柔为她整理好发丝，漆黑的眸光沉沉望着她，不曾移开。

他嗯了嗯，放轻语气问：“想起什么了？”

好不容易在她缓缓走来的时候，钟砚又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人。

就如同之前，他毫不犹豫毁了她对的向往，毁掉了她对他一切好的期待。

顾盼和赵焕章唯一的联系也就断了。

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她忽然间抓着钟砚的手腕，像看救命稻草一样的神看着他，“我想起来了。”

钟砚是真的很不喜这个孩，方才也想过若是这个孩就这么没了就好了。

钟砚眸一变，迅速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神紧张，紧紧绷着一张冷脸，对外大声：“快叫大夫！”

顾盼靠着他的肩昏了过去，大夫匆匆赶来，开了药方后，语气沉重：“夫人骨弱，这一胎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要好生养着，否则这孩恐怕不能安然生。”

大夫不明白其中，“没什么大碍，日后多多注意便可，记得时吃药。”

钟砚好像很兴，她总算肯继续亲近他，也肯好好和他说一次话了。

顾盼的肚越来越疼，往的坠的觉也越发明显，她撑着不吭声，浑然不知的衣裙悄然染上了鲜血。

钟砚不知自己怎么也能痛成这样，只听见她说的这两句话就疼的快要直不起腰。

“你说什么？”

顾盼从噩梦中醒来，耳畔闪着很多不同的声音，有她的哭声，有钟砚冷酷无了杀令的声音，还有赵焕章临死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从东回来之后，顾盼真的很久没有这么绵绵的同钟砚说话，语气好像和她没有离开之前一样。

钟砚守在她边，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脸，嗓音低低的问：“孩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