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策终于开了，他的嗓音喑哑，撑在膝盖上的那只手青筋暴，像是蕴藏了极大的痛苦一般，“为什么”

他都不知喝了多少，直到把桌上的酒壶都喝空了，才起往外走去。

而陆承策――

不顾酒早已冷了，混着角不知何时落的泪，仰饮尽。

即使没有办法靠近她，也想远远看着她。

“唯有一事，我要同你说清楚。”顾辞看着仍旧紧闭双目的陆承策，顿了顿，继续说：“就当你不知，放过阿萝，也放过你自己吧。”

“你很清楚，阿萝已经不属于你了。”

“无论是她现在这个份，还是她那颗心，都已经注定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

一杯又一杯。

他听着顾辞离开的声音，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依旧保持原先的动作，他闭着睛抿着唇，也在轻轻颤抖，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举起手中尚且还满着的酒盏。

屋突然传来一阵很轻的叹息声。

他转过，放酒盏，开了，“无咎，我们相识多年，如今变成这样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以前的事，如今也不必再提。”

他就像是置在地狱里。

整天浑浑噩噩的，不知什么，他知自己不应该跟着她，但他没办法，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只要神志清醒的时候，满脑便只有她的影。

顾辞抿了一，已经有些凉了，他重新放在一旁，看着陆承策淡淡，“陆五爷纵有千万般不好，但有一，他比你好。”

来自顾辞。

“更不要让他人知阿萝的份，使她置于险境。”

“纵使只剩一气，他也会护着阿萝，不会骗她，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倘若他什么都不知，至少还能兴、真挚得祝福他们，而如今，他知了所有的事，知了她就是阿萝，知她的心里已经再也没有他。

说完。

如今陆家失去爵位。

顾辞明白陆承策此时是什么样的心，但他已经不会再宽他一句，事到如今，满盘皆输，也是他自作自受，他可以原谅他的不得已，却也没办法真的如往日一般，同他推心置腹。

去的时候，天都已经有些晚了，门的小厮见他趔趔趄趄来，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嘴里还跟着一句，“您没事吧。”

“这一年，他们是如何相，你冷旁观最清楚不过倘若你心里尚还有一丝为阿萝好的念，那就希望你把你所有的意都压在心底，不要一丝一毫。”

又给自己倒了一盏酒。

陆承

“为什么”

小厮也只能用“您”去称呼了。

“为什么阿萝，为什么我的阿萝会上别人。”

珍已经死了，你的阿萝也已经死了。”

“为什么。”

陆承策也在端佑帝写罪己书的那一日被褫夺了指挥使一职。

“陆承策，你放手吧。”

“为什么让我知了这些事，却只能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

形容不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恐怕心如刀割都不过如此了，陆承策握着酒盏的手收紧，密的睫轻轻打着颤，他想睁开，却又像是在逃避事实一般，不愿睁开。

顾辞便起往外走去，没再理会屋的陆承策。

这仿佛成了他的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