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这一年多，你为了永安王府奔前走后，辛苦你了。”

倘若这话被陆重渊听到，恐怕早就嗤笑一声。

“寻到了怎么还是这幅脸？”顾辞看着他，无奈笑嗔一句，亲自给人倒了一盏酒递了过去，“先喝杯酒吧。”

为人，便是他再理智，也不到不去责怪旁人。

他把玉佩重新系在腰间，应着顾辞的话坐到了他的对面。

“就算父王母妃还活着，他们也不希望你如此责怪自己。”

所以——

他最开始也曾怪过顾珒。

顾辞见对面的顾珒神恍惚，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他也没有多想，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要说真的没有隔阂，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旁人或是不敢问，或是本够不到份接这两人，因此顾珒还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

而今，他把绪剥离，他依旧恨龙椅上的那位，甚至这辈都没法原谅他，可面对顾珒，他依旧会把他当他的至亲兄弟，若是他需要他，他亦会留在京城，辅佐他治理这浩瀚江山。

他想说，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让永安王府落到这种地步。

不过此就他们两人。

你可以恨我，可以怪我，可以一辈都不原谅我。

“有些事，谁也不希望发生。”

为什么这两个风不相及的人竟然会联手。

顾珒原本还在想别的事，听到这话，一怔，他抬起脸，看着顾辞，见他神坦然，双目清明，眶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顾珒送人去，想起陆重渊才问了一句，“堂兄是何时结识陆都督的，他竟然会答应与你里应外合。”顾辞和陆重渊里应外合的事早就在秦遂等人落网之后就去，不止顾珒疑惑，其他官员也都有不解之。

而有些事，只有说开了，才不会互相猜忌。

顾辞笑笑，却没再说话。

顾辞倒是神坦然，一都没有问倒的觉，“我和陆都督当初有过几面之缘，何况他虽然看起来不太好接近，但其实为人还是十分忱的，同你我一样，他也希望大燕海清河晏。”

平战乱。

神，讷讷：“寻到了。”

只是让人都退，兄弟两人说了久别重逢之后的第一次己话。

清河晏。

临来要走的时候。

他想说，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害死皇叔皇婶。

他想说

听到这一番话，顾珒本就微红的眶在几经翻之后，终究还是捺不住落一串泪，他伸手握住顾辞的手，薄唇嗫嚅，喊：“堂兄”

顾珒应：“好。”

诚然。

“堂兄。”他哑着声音开，握着酒盏的手微微发颤，两片嘴唇更是一张一合，半响才吐几个字，“我”

里伺候的这些人都是仔细□□来的，主们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低眉敛目，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上前斟酒，不过这会顾辞接替这个工作，他们也就垂眸敛目，全把自己当一团空气了。

甚至连秦遂和陆昌平至今也还没搞清楚。

可不等他开，顾辞却已经笑了起来，他伸手撑在顾珒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拍，动作亲昵又娴熟，一如往日兄弟两人相时一般，“不必太过苛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