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这个项目，还能组吗？”

老徐的脸上就很难看了：“你小是不是缺心，我让你随便挑你还真随便挑个别人的项目，你过去了人家让你桌扫地怎么办？”

我压了心中万一选错方向就和他同归于尽的念，乖巧地说：“那哪能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徐哥你一开我去了肯定有肉吃呀！”

我其中的目录，薄薄的一张纸。

我手指划到目录的最底端：“这个小项，不是还少一个负责人吗？”

这是我唯一能借以推断许苡仁将来选择方向的线索了，别说是难啃的骨了，就是给我个难啃的石，我也想试一试。

老徐：“没正经，不许去。”

我：“那我还是签药厂去吧。”

老徐把我了那个导师的项目组，里面的师兄师全都是我之前不认识的人，有些药有一定毒，大家防护服一穿、罩护目镜一，我英俊的面容也无法给我带来便利了，每天只能形单影地跟械药品打交。

既然是玄学，是否也讲究心诚则灵呢？

不得不说，人与人的相遇真的是一门玄学。

累还是其次，最现实的则是资金问题。我的所有开销都要从项目组走账，别人的伙怎么样我不知，反正我每

徐教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人家各个组里位置已经安排好了，不用动手打你，只要给你个难啃的骨，你几年都不一定啃得来，到时候时间投去了，推迟毕业的也不是没有，你后悔都来不及啊。”

我装孙给老徐捶背肩：“他们觉得没用就没用啊？让人家阿司匹林和二甲双胍怎么活？西地那非一开始不是也说治疗心血没用吗，后来还不是发现可以当伟哥……”

实验室的瓶瓶罐罐不是随便来个保洁都能打扫得了的，“桌扫地”是一般人刚到研究所最经常的活，尤其是去了别的导师门的项目，就跟被打冷一样，人家一年研究你刷一年试也不太稀奇。

虽然说是同一个项目的小项，但没了老徐撑腰，我就像姥姥不疼舅舅不的孩，所有的活儿自己不说，还要独自拉扯大八十只实验组、二十只对照组的大白鼠。

大白鼠，顾名思义就是比小白鼠大的白鼠，其散发的气味和积也成正比，再加上我人工造成的骨折，每天简直不停地在给它们灌胃、打药、喂饭喂、收拾排，隔三差五还要随机两只来固定建模、组织冷冻切片，忙得吃住都在研究所的办公室里。

老徐拿文件夹扇了我一脑瓜：“那是少负责人吗？那是就没人！只是把为什么选择开展上面那些项目的理由和筛选过程列来，这都是被人筛掉了的，浪费时间。”

聊两句呀！

人生就像没有完全开启的地图，前方是模糊不清的混沌，我和许苡仁各在一个坐标上徘徊着。回望来时的路线，我们的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正是一个又一个冥冥之中的选择让我们曾经有了交集。这些选择之中有我一路顺利升学这种到渠成的，也有我大字不识几个的亲爹帮我选学校这种随而为的，甚至还有怕我被人贩拐走而提前把我送小学这种阴错阳差的，实在毫无规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