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里尔的声音听不绪，冷静地安排着工作，“开门，把病人推到ICU。”

“别……我知了。”李超越将手指握得“咔咔”响，隐忍着低声答：“埃尔维斯，给我标记，你留照顾他吧……谢里尔，这里交给你了。”

从频率和音量判断，这电声应该不是来自于ICU那些他了如指掌的仪，不过他一定在哪儿听过，尽不是太熟悉，可想起来时条件反地有一儿抵绪……

车床的减震良好，一路推行得及其平稳，许苡仁的意识又渐渐昏沉了去。在思维彻底停止之前，他忽然很想握一握那个人的手。

肾衰竭，ATN一期。给病人建立静脉通补，准备检测GRF，打电话给Dr.艾，叫他直接去ICU。”

能听到声音，却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这景像极了电影中灵魂窍的场面。

“请不要忘了你的职责，你现在有比一般检查更重要的事。”谢里尔严肃提醒，“我理解你难以接受标记现问题，但除了你，我们没人能知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以及其他病人有没有可能也发生同样的危险，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原因，提供数据。要知，你不只要对某一位病人负责，而是对整个研究基地所有病人负责。”

“他的血酮度还没检测来，ATN有可能正在恶化，你要和我继续讨论吗？这只会让他险境。”谢里尔的男中音震得许苡仁耳朵嗡嗡响，听他们说话也愈发不清楚，“埃尔维斯，Dr.李绪不稳定，请你带他回去。”

没有人回应他。他分明听到击鼠标和敲击键盘的声音间或传来，一定有什么人在作台

是细胞计划改造装置的那个治疗舱！

“是我没有早留意到，”李超越语无次，“……如果不是我让你中断治疗，他不会这样。”

谢里尔沉声说：“Dr.李。”

“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再查一次。”李超越声音陡然提，似乎和谢里尔发生了冲突，最终夺过了仪探，“我来看。”

像是宇宙中一颗小小的陨石，在运行中被更大的陨石撞了轨奔向地球，大气层时摩燃尽了本，消耗了所有的能量，变成了一粒微不足的尘埃，浮浮沉沉，不知之所。

病房中原本各司其职的其他几人手上的动作也一停。

病房的门闩和床的轮卡被打开。

“有……有人吗？”他试着发声音，音量小且音沙哑，语调也变得不成样，犹如多年未启用的老旧机，在关键时刻不得不咬牙上阵，勉勉地完成了任务。咙一阵被火燎过的疼痛，但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当他的思维恢复运行时，世界仍是一片黑暗，更糟糕的是他受不到自己四肢，甚至觉不到温度，连是不是还活着都无从判断，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是“滴滴滴――”的电声。

许苡仁觉自己被气得又快轻度昏迷――这家伙，到底知不知自己该先什么？谢里尔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为什么还不走？该检查械还是该去看病人，该嘛赶紧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