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许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李超越并不他的听话，直接走到门打开房间的灯，又回到床边把许苡仁盖在脚上的被再一次掀开，弯腰端详着，“我听说你今天自己洗澡了，我看看，有没有碰着。”

李超越轻轻“哎”了一声，听动静，好像是直起走远了两步。

前几天李超越打来电话，他还大言不惭地说去女朋友家了……真是见鬼，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想起来说这个？哪怕说发边疆，放宁古塔也比这个！他现在这副鬼样，别说找女朋友了，女鬼都不一定看得上他吧！

他在心底长叹一声：他还真是不知怎么认李超越了。

许苡仁以前只知这种况会在费的时候发生，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用这样的手段来逃避现实――虽然连他自己也为之不齿，可他实在是千万绪，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李超越，只好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许苡仁暗自松了一气，嘴里都能咂得苦味儿来――走吧，至少过些日，给他时间把五官七窍整理回原再见吧，或者更久……其实不见最好。

而那个十年来让他无数次魂牵梦绕的声音如今偏偏就在耳边。

洗澡的时候，他摸得双脚形状多少有些变化，肤燥且失去弹，只是不知有没有骇人的素沉着，另外由于血病变，周肌肤肯定也大不如前，再加上长途劳顿，现在简直是最糟的时候。

许苡仁：“……”

“你别吓我啊。”李超越用手试许苡仁的呼，停了十多秒，自言自语，“这不好的吗？”

“我是李超越啊。”那个声音仍不死心，趴在他耳边轻轻喊着，“哥，你听得见吧？”

，到最后直接把这事儿给忘了。

忽然，一阵清冽的气抚过他的脚面，许苡仁再也忍不住，立刻开喊：“别看！”

许苡仁平时只用摸也能摸得来，他面浮，消瘦，发更是不知已经长成了什么模样，说不定白发都有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可能比他父亲还显老。

幸好李超越不是真的想戳死他，好像还在旁边对着表，隔了一会儿觉得心率没问题，终于松开了手：“许哥，你这都没醒啊？你不会是不认人了吧？你也没脑梗啊。”

已经晚了，从小的知觉来判断，双脚肯定已经暴在外。

他宁可再糟上十倍，脆让李超越认不来他，把记忆停留在国庆前见的最后一面。

许苡仁稳住绪，依然保持着每分钟18次左右的呼频率，看起来太平盛世，天衣无。

要不是许苡仁心里苦得快把心脏皱成苦瓜了，简直想拿巴掌对着他脑袋来一――他装的是睡，又不是死，能没气儿吗？

要怎么说？

谁知李超越示指中指一并，二指禅直接毫无预兆猛地压到许苡仁颈动脉上，压得许苡仁差起来――这么大的手劲儿，再偏一儿压到颈动脉窦上，他就永远不用考虑怎么面对了！

“许哥，你醒着呢吗？”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给我盖回去。”许苡仁认命地成为被叫醒的装睡的人，坐起来，“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