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他的语气有恃无恐,十分理所应当,仿佛说的不是“知qing同意”书,而是“通知”书。至于什么时候xia发,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许苡仁的意见可有可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时再纠正对方的措辞以及解释“知qing同意”几个字的本意已经毫无意义。
许苡仁rou着太阳xue失去了交谈的yu望,他现在首要zuo的应是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
埃尔维斯提议:“这里很冷,我要冻僵了,我们可以jin去谈,我扶你起来好吗?”
许苡仁早就冻僵了,他shen上的一层薄被gen本不足以抵挡室nei停车场倒灌jin来的冷风:“好的,谢谢。”
这个护理的声音听起来年龄应该不太大,也许和他差不多,周围还有其他人在,三个或者四个,不知是不是听不懂中文,都没有说话。
埃尔维斯扶着他坐了起来,许苡仁试探地问:“这里有中国的护理吗?我们沟通好像不太方便。”
埃尔维斯颇为受伤地“哦”了一声:“没有,我就是这里中文最好的护理。”
他的语调有一种奇特的zuo作gan,不知是学哪一路方言学得半shen不遂,许苡仁qiang打着jing1神耐心地继续问:“……那其他人是怎么沟通的呢,没有别的中国志愿者了吗?”
埃尔维斯骄傲地说:“有,不过,他们的护理,中文不如我。”
“我要怎么跟医生沟通呢?”许苡仁英文shui平完全可以应付日常和简单的医疗沟通,但他依然用中文和埃尔维斯交谈,将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地顺了xia去,“你们的医生之中有中国人吗?”
埃尔维斯很快回答:“有一位,Dr.李。”
许苡仁的心漏tiao了一拍,shen上不由自主的寒颤好像更严重了,害怕又期盼听到那个名字。
他怕听错了其中关键,一直等到刚坐起shen的眩晕gan消失,才问:“请问,那位Dr.李,他的全名是?”
埃尔维斯坦然答dao:“李超越。”
李超越。
许苡仁长叹了一kou气。
其实在中国人名来说,这个名字很容易重复,但是这一刻他凭直觉可以确定,就是那个人。
李超越的工作许苡仁不太了解,但他对他的人品非常信得过。
他只是千千万万科研人员中的一员,就算他再优秀,也绝对不会钻niu角尖到“科学怪人”的程度,又在德gao望重的徐教授手xia熏陶多年,与沈医研究所实事求是、勤奋创新的风格一脉相承,没遭受过什么巨大创伤,不存在xing格突变的可能xing。
有他在的地方,即使其他一切皆为“x”,也莫名让人有了一dian能放心的凭据。
再一看,埃尔维斯虽然说话有dian不着边际,却也没zuo过分的事qing,而且一直在征求他的意见,问他能不能起床,能不能xia车,作为护理来说,他已经非常耐心与专业。
忽略抵达这里的方式不谈的话,至今为止也没有什么chu格的事,也许这里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张牙舞爪。
不知是因为“前方有熟人chu没”,还是适应了周遭温度,许苡仁的寒颤没那么严重了,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问dao:“我能见见他吗?”
埃尔维斯回答:“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先jin行全方位的ti检。然后,我们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