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苡仁手心汗都来了，盲文手册质的封面被他活活窝折了一个角，“我去女朋友家了，所以这几天不太方便，抱歉，次吧。”

许苡仁狠心先挂断了电话。

“听到了。”听着他喊自己的声音，许苡仁再也不到无动于衷，眶蓦然一。他咬牙抑制住了声音的颤抖，故作轻松地问，“怎么是你？你不是不能打电话回来吗？”

他原本的计划，打算尽量乐观积极生活、自理自立、不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甚至继续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的那些雄心壮志，此刻像是一层薄薄的玻璃，被远掷来的一颗石砸得粉碎骨，万劫不复。

“别来。”许苡仁慌了，“我……这几天有事，你好不容易放假，早回家吧。”

后半生中，早已自动过滤了那个天之骄。

“没有。”许苡仁紧张地攥着，搪，“我不在沈城，这几天在外地。”

除了刚醒来的那两天，他从没觉得黑暗这么让人窒息而压抑，这觉就像从一个无尽的深渊跌了另一个深渊。

“啊？真有事儿吗？”李超越半信半疑，“许哥，你是不是还生我上回的气呢？别啊，我上回真真儿的是喝多了！我是不是同恋你还不知吗？我就是不知那天哪筋儿搭错了，哎，我不跟你说对不起了吗，你怎么这么小心儿呢！我给你买两牙膏回去你好好刷刷还不行嘛，别记仇啊！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我晚找你也行，等你忙完的？”

路主任开门见山地说：“小许，法院的判决结果已经来了，这次案咱们赢了，不过赔偿款还要执行一段时间才能要得来，院里

他永远无法和那个人比肩而立了。

过了两天，路主任和师兄又来看望他，还带来了一份意愿书。

“哦。”李超越反应迅速而简短地应了一声，停了两秒，又说，“好嘞，那次的吧，我回家了啊，圣诞快乐，许哥。”

第24章

李超越又提了声音：“许哥！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这儿是不是信号不太好？”

然后李超越持不懈地又对着手机憋足了劲儿喊了一声：“许――哥――”

许苡仁听到电话那端的李超越用英语询问边的人，为什么没有声音？旁边的人告诉他，就在刚才他还用这台手机跟家人通话了，不是手机的问题。

“真不是记仇？在外地？”李超越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见黄河心不死，耍赖，“在哪儿呢？你说你在哪儿，我找你去还不行嘛？不当面给你个歉我心里老惦记这个事儿，你给我个机会呗！”

二十年的勤学苦读，十年的持不懈，付诸东。

“许哥！哎呦，你可听见我说话了，我正要再打一个呢！哎，我不但能打电话，我还能回去呐！”李超越兴冲冲地说，“我们这俩月还没正式开始，天天净开会了。这不上圣诞节了嘛，那帮老外说要放几天假，我们老板可能合计合计觉得现在也没啥可保密的，脆就给我们放假了，好几天呢，我能回去一趟，正好飞机落到沈城，我先找你喝两杯去，再回家看我爸妈！”

“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