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苡仁轻轻叹了气，“没了。”

他的病他自己清楚是治不好的，最多只能控制病，林琅应该也很清楚这一。许苡仁虽不是太迷信，但也不想给林琅的护符沾上病气。

林琅不耐烦：“别说话。”

现在看起来，虽然最后人是救回来了，但是以当时况判断，林琅应该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心脏手术结束时他完全可以和助手一起先离开，留同事在那盯着后续的手术，而不是自己跟了全程，直到几个小时后病人上最后一针完。

“嗯。”许苡仁控制着绪，尽量淡然地说，“我以后的况只会更糟，这次是看不见，过段时间可能连路都不能走了。所以，还是别来看我了。”

林琅随的手链许苡仁曾经见过，那是一串光泽极青翠的翡翠串珠，其中只有一颗白的珠，大抵也是名贵玉石一类。

林琅拉过许苡仁的手，搭在他手腕寸。

林琅问：“有什么打算？”

许苡仁已经死了的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只是这火苗在短暂的几

切了好一会儿脉，他把许苡仁的手扔了回去。

能让这两人随携带的东西，如果不是价值连城，那也是意义非凡，搞不好还是他们家的家传信。

那句话，究竟是他基于经验和专业的判断，还是给团队的一句心理暗示呢？

要让一个刚失明的人承认自己失明，无异于是在心上又添一刀。

许苡仁问：“你还会这个？”

所以他现在的这句“能好”，又是什么呢？

他还在学校的海报里见过，百寻的总裁手上也有这么一串一模一样的，接受采访时了一截来。

林琅说完这话真的抬脚就走，据声音判断，他好像临走的时候又拿了一盒。

许苡仁莫名想起了那天林琅走手术室时说的那句“没凉就能救”。

林琅说话向来不喜花架，一也不考虑别人的心，直接了当的问：“一都看不见了吗？”

问，“你当时看来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觉得你最仔细，谁有这个病也轮不到你有。那天我还以为是我太累看错了。早知是真的，我早就拉你去查了。”林琅可能觉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顿了顿又问，“还能看得见吗？”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林琅闷声说着，从手腕上摘来了一串翡翠珠链，放到了许苡仁的手里，“这是我的护符，先借给你。等你好了再还给我。”

他拿着那串珠链，朝林琅的方位递还过去：“好意我心领了，谢谢。”

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什么打算的话，许苡仁只希望不要成为父母和别人的负担，尽快适应现在，甚至更糟的生活。

好在许苡仁已经差不多能接受事实了，勉笑笑：“你这么问，搁着别人就要想不开了。”

“我说能好就能好，”林琅语气嫌恶，“等你好了自己拿来还给我。走了。”

在那些草率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当中，有的人不一定是对自己的绝症或者残缺无法治愈而到绝望，其实是不想连累边的人，不想没有尊严地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