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正是缺钱的时候，就算不当主业，也能挣些零花钱。

裴俞声之前一直以为祁寄的冰壳是在父母去世后形成的，但他现在才知，原来那些自我保护，早在祁寄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迫萌芽。



“祁祁一二年级的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就是之前嫉妒祁妈妈.的人之一。祁祁被分到他的班里，一直被他冷嘲讽，当着全班的面批评。考了第一也会被说是耍小聪明，是侥幸。”

贺修叹了气：“差不多，到三四年级换了班主任，祁祁的况才好一。”

为了不留痕迹，裴俞声没有细查过祁寄在老家时的资料，但他清楚祁寄来S市之后的一切。祁寄本科时，正是网络直播发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不止一个同学说过，祁寄完全可以去吃播。

最可怕的是，祁寄本没有能寻求保护的对象。父母不在边，姑姑不闻不问，还会嫌他惹事，而本该充当守卫者份的老师，更是成了最残忍的加害者。

难怪祁寄会那么不喜视线的注视。

他无法承受镜外大量的沉默注视，哪怕那些视线并无恶意。

难怪裴俞声当初在华亭侧门小巷中第一次看到祁寄和人动手时，会觉对方接受过正规训练，原来是从小被贺修教的。

“不仅如此，他还……”贺修膛猛一起伏，深了一气，才继续，“他还让祁祁站到讲台上，让全班所有同学围着他，每个人排队骂他没父母养，骂得越狠的人，就越能得到表扬。”

果然，贺修：“祁祁父母辞职生意前都是老师。他.妈妈教数学，原来是班主任，成绩一直很好，也让一些人红了。”

说到这个男人，贺修的神冷了来。

裴俞声额角青筋暴起，耳边“轰”的一声。

可他那么小的年龄，本不该承受这种事。

裴俞声抬看贺修：“理？”

“不过……”他顿了顿，，“我是在他二年级学期搬过去的，知这件事后，就帮着他理了一，二年级的后半年，那个老师就收敛了一。”

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最是无遮拦，因为他们本就不懂那些话会对听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何况还有老师的刻意引导。

“后来祁祁父母挣了些钱，家里条件改善了一，班主任就更红。恰巧那次祁祁没考到第一，他就借题发挥，当着所有同学说祁祁骄傲自满，翘尾巴，没父母教，骂了他整整一节课。”

好一会儿，裴俞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老师……一直羞辱了祁寄两年吗？”

但祁寄始终没有去。

就算只来自同学，霸凌也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童年。

想起男孩对视线的，和他中了药后迷糊状态画画时画过的那些令人.骨.悚.然的睛，裴俞声忍不住：“那些同学为什么欺负他，只是因为他父母不在么？”

提到这个，贺修不由皱眉：“不只。”

裴俞声隐约觉得自己到了什么关键。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