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来个穿条纹裙的小姑娘，也就八九岁，扎着俩羊角辫儿自己摸来，咯噔咯噔的小鞋磕在地上的动静很清脆，“叔叔，这里有座位，”她朝外面儿的小医生喊完就朝里面扫了一，两小辫儿就在脑后了个回旋，在鼻上，引得她打了个嚏，“就这儿吧。”

她挑了吴畏边儿上的椅，收了碎花裙边，晃着两条微微肉的小，等着护士过来扎针。

小姑娘睛大，睫卷卷翘翘，扑扇的时候透着灵气，方迦尧把脸藏在吴畏肩膀后面儿，手里使劲儿想往回，但是没拽动，“她在看，”方迦尧凑近了吴畏的耳朵，“还太小，看了不好。”

他不懂吴畏的地方太多，也欠的太多。

正巧看着一个哥哥抓着另一个哥哥的胳膊。

有证据证明自己虚弱的吴畏捞过来方迦尧的胳膊，顺着OK绷的边缘细细搓，“还有儿没贴上，正巧在医院，买个。”

“有汗。”方迦尧袖来的路上卷上去半截儿，这会儿上面还有看得清楚的青筋。

你胳膊，”吴畏用空着的那只右手去够方迦尧的胳膊，还没挨着，对方躲开了。

吴畏比平时更容易笑，从刚刚到现在，不小十次，都是那种特别自然的轻笑，里转的绪很多，但方迦尧都看不懂。

醉了，就能肆无忌惮了。

“看了怎么不好？”吴畏还特地把方迦尧的胳膊拿到小女孩前晃了晃，气轻快问她，“他好看么？”

小女孩有着急，提着小裙蹦来，转到方迦尧的椅跟儿上，戳了一OK绷，“这个地方，要亲亲，才不会痛啊。”

方迦尧站起来弯着腰拉着她的小手往门儿送，但是梓潼急得睛发红，拽着方迦尧的胳膊不撒手，

“是大花猫，家里的，它受伤就会伤呀，也说了就不痛了。”小女孩踮着脚尖儿，堪堪扶在方迦尧上，“大哥哥，你吧，这里红红的，很痛啊？”

“梓潼？过来打针。”外面儿的小医生撩了门帘来，招呼小姑娘过去，“等会儿妈妈接你回家，叔叔先给你打针，”小医生撬碎了半截儿透明的小玻璃瓶，针*去，滋滋着儿，“快儿，该睡觉了。”

方迦尧受伤的地方是临近关节的里侧肤，够不着的。

“谁告诉你的？”吴畏帮着小姑娘把凌乱的发往粉的耳廓上掖了掖，“花花？”吴畏捞着小女孩儿坐在自己膝盖上，“哪个花花？”

“嗯，醉了。”

方迦尧现在能确定，吴畏是真的醉了。

“我今天生日，”吴畏把这句话甩来，脑袋轻搁在木椅靠背的边儿上，指着血的细针，“让我一回。”

方迦尧脸上窜上臊，“别闹，针该歪了。”吴畏来的那截手腕就在方迦尧前面的扶手上撂着，方迦尧动作不能太大，怕挣针，就把自己那截攥在吴畏手里的关节轻轻活动了一，不确定问他，“醉了？”

“好看，但似大哥哥嗖上啦！”小女孩儿张嘴的时候方迦尧才发现她有一颗门牙才长了一半儿，这小孩儿是换牙的年纪，声气还漏风，“受伤”两个字说不清，也用自己的肉指在自己胳膊上，“花花说要，痛痛才会飞走不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