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笑了一声，又似乎没有，不曾将帘幕合上，却往他床前去了。

“走吧，”良久之后，她：“看看楚王去。”

只是瞬间，承安便觉自己心猛地快了，无意识的了嘴唇，他居然有手足无措，断断续续许久，终于：“因为我心悦你。”

那些的承诺，他其实都记得。

锦书回看他，背光而立：“是吗？”

承安抿着唇，有种扑上去摇尾巴，却被踹开的觉，心中不觉有些气馁。

前世未曾说的抱歉，今生终于借了另一缘由，同她一一讲。

承安察觉有异，轻声问她：“怎么了？”

前世生承熙时，她伤了，寻常人坐一个月的月，她却得三个月，此后也不好，他心疼的厉害，再没提过孩的事儿，只抱着承熙笑，也很满足。

承安定定看着她，：“我以为你明白的。”

对镜笑了笑，锦书忽然觉得自己同世间那些薄幸男无甚区别，心里惦记着一个，又挂念着另一个。

承安伤的很重，这会儿依旧躺在塌上，似乎是睡着了。

“真傻，”锦书看着他诚挚如昔的睛，：“一如既往的傻。”

见锦书过去，侍们齐齐见礼，她摆摆手，轻声：“睡很久了吗？”

两里想一想，真是讽刺。

到了今生，即使她康健，远不似前世荏弱，生完承熙之后，他也没打算再生一个。

这句话落地，还不等侍们应答，承安便睁开，：“没有，闭目养神罢了。”

先帝临终前说，希望她能过得快活些，或许是想到会有今日吧。

而这一世呢，她是圣上名正言顺的皇后，既要照顾丈夫，又要怜惜幼，从来都是母仪天的典范，谁也挑不什么错来。

虽然只有他一个人知。

太医们怕他压到伤，索叫人多铺了几层厚厚垫，将伤的那一片儿掏空，免得累他俯歇息，反倒不便。

“我明白是一回事，”锦书看着他，睫似乎沾着星星：“你说来，又是另一回事。”

“娘娘，”承安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已经许久，手臂发麻，连抬手遮住睛的气力都没有：“烦请你将它拉上吧，太亮了。”

承安合着，轻轻应了一声。

锦书淡淡笑了，看一周遭人侍，：“都退吧，我同楚王说说话。”

面上没人敢说什么，背地里却少不得评论足。

锦书却不再看他，站起，将一侧合着的帷幕齐齐掀开。

明亮到刺的阳光，毫无阻碍的照了来。

待到殿再无别人，她才到承安床前坐：“为什么要救我？”

细细思量，他对她其实也不是不好。

那时候她觉得世间再没什么可以留恋，承安远走，姚家渐兴，同先帝之间更是尴尬，与承熙的母亲缘淡薄，加之本就不是拘泥外之人，更不会搭理外界人言辞，一贯我行我素。